正在范家父子在自家院落中對話時,沈樂端坐在正和殿內。

等待著他最重要的客人。

“太后到!”

大殿的大門吱呀一聲被開啟,趙太后在娥英的攙扶下慢慢走入大殿。

不過,這一次,沈樂並沒有起身相迎。

“太后與二姐來了,我回王城時匆忙,還沒來得及去迎接。二位請恕罪。”

沈樂沒有挪座只是乾巴巴地說了一具客套話,這讓太后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娥英斥責道:“沈樂,太后來了,怎麼不起身相迎?”

“王姐,見到攝政王怎麼不行禮?”沈樂淡淡地一句話給她嚥了回去。

“你!”娥英對他怒目而視,沈樂卻視而不見。

太后擺擺手,示意娥英稍安勿躁。

她就這麼站著,與沈樂對視:“攝政王殿下,老身此來為了什麼,想必你也不用裝傻了。王室無親情。但是我既然到了,族誅之刑看在先王面上可否從輕發落。”

沈樂笑了笑,這才起身道:“我怎麼敢忤逆祖母的意思呢?看我這,一時氣昏了頭,沒大沒小了。祖母請上座。”

他甚至親自走下殿去,向趙太后與娥英行禮。

“姐姐也請!”

那突然變化的臉色,卻讓娥英背後一陣毛骨悚然。不知為什麼,以前她一直看不順眼的沈樂,此時卻讓一頭洪荒猛獸一般讓她恐懼。

趙太后到底是見過不少風浪,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她都伸手讓沈樂攙扶著做到了上座。

“老身年紀大了,對親眷們的管理也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不過終歸他們是王室親眷,與你也多多少少沾親帶故,族誅就不必了吧?”

沈樂連連點頭:“祖母說的是,其實族誅不過是孫兒一時氣話。既然如此,首惡必究,鄧林等人梟首示眾。其餘成年男子,六十歲以上的費為庶人,六十歲以下的流放南疆。您看怎樣?”

趙太后點點頭:“那鄧家之外我其他趙姓的弟弟們就不要連坐了吧?”

“祖母放心,只追究本族,除了上門女婿,其餘外姓人,一概不追究。”

趙太后這才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遞給沈樂。

沈樂眉宇之間露出喜色,卻沒有立刻接過來。

太后嘆口氣道:“這是原來楚王庭調動古越山雀羽營的雀符,當年老身代先楚王掌管,一直沒有交給其他人。如今你做事妥帖,我也可以好好深居深宮,頤養天年了。”

娥英見狀大驚失色,她趕緊勸阻道“祖母!不可啊!”

太后沒有理會她,而是將雀符完整地塞到沈樂手中,自顧自說道。

“老身出身寒門,但是包括你二叔在內,也經歷了五代君王。而你的手腕與魄力在你父輩們之上。我當初擔心,你會如你父親一般,認死理。不過現在也徹底放心了,雀羽營是我們沈王室最後的底牌,你一定要記住,非王室傾覆,不可擅動。”

太后說完話,也沒等沈樂回答,便起身離開。

“我送送祖母!”沈樂趕緊跟上去。

“不必了!告訴葉夕,今後王宮我便交給她了。讓她善待族親,特別是娥英母子。”

太后的聲音迴盪在大殿。

沈樂握著手中雀符,卻是實實在在鬆了口氣。

雀羽營,一個沈氏王族只聞其名,卻從未見過的存在

今日終於將這股力量牢牢掌握在手中。

因為氣眼釋放的原因,天氣也變得溫暖了許多。

在原來林羊族的領地,兩人氣喘吁吁地癱坐在地上。

“哎呦喂,東方兄,終於是來到林羊族了。我得好好歇會兒!”

“錢兄,都說了我自己來了,你還是要跟來。”東方凌無奈地看著錢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