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胡商尷尬萬分,沈樂將他趕出門去:“我等要歇息,這裡既然是客房,又有女眷,回你家主子派兩個丫鬟過來!”說罷,沈樂將房門關上。玥兒那邊他是不擔心的,又凌灰在,沒什麼大問題。

沈樂轉過身來,卻見到南春兒望著他眼神中異彩連連,沈樂乾咳一聲,坐在外室閉目養神。葉夕調笑道:“夫君是吃了那小廝的醋了?”沈樂不理她,口中念起了《道藏》,正好加緊運轉周身之氣。他這幾日想再次嘗試引氣入火,若能成功,說不得將來戰陣之上又能多些手段。

到了傍晚,屋外傳來管樂聲,胡順過來敲門道:“大人,壽宴開始,老太爺讓我來請你過去。”

沈樂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你進來吧,我有話問你?”

胡順開門進來,不過他倒是規矩許多,先是行了禮,然後才道:“大人喚小人來有何事?”

沈樂笑著道:“你們府上賓客挺多啊,聽說連客房都滿了?”胡順一愣奇怪道:“沒有啊,老太爺一向眼界甚高,尋常人根本入不了他老人家法眼。這次只請了三五好友,都是山中高士,空客房多著嘞!”

“哦?這樣啊!無事,夕兒準備去赴宴了!”

到了正堂,一般來說,除了公主以上身份的女子,一般都不能與男子同席,胡家顯然是極為遵守禮法,特意將男、女席分開。所以南春兒與凌灰去了女眷的席中。

沈樂與葉夕是夫妻,葉夕又有冊封在身,所以同席。沈玥只能獨自一人做一席,好在胡家專門安排了丫鬟伺候。沈樂的坐席在左手第一位,大乾以左為尊,足見尊敬。胡途率先入席,坐在首位,大家也依次坐下。

沈樂望向對面的幾人,都是白髮垂髫,卻又頗為仙風道骨。胡途笑著道:“今日老兒百歲壽宴,有幸請來了洛州刺史武安侯沈樂,沈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啊!”他這番話實是在向老友們炫耀自己的貴客。

沈樂向眾人拱了拱手。胡途道:“大人年少有為,這幾位都是洛州山間高士,我向大人引薦。這位,身著青衣長袍,好生瀟灑脫俗者,正是芸嵐山方士夢曉生,通曉易理,能卜善卦,又精通醫術,實在是高人。”

坐在右側首位的青袍老者大笑著拱手行禮道:“不敢當,不敢當,刺史大人年輕有為,又是王室貴胄,身負大氣運,老朽與大人有緣,有緣吶!”他後面幾句話說的特別奇怪,不過沈樂只當是高人言語,就拱手謝了。

胡途又分別介紹了其他幾人,分別是白宗瀚、柳青憐、黃文語、惠施折。名字很怪,一般來說取名都是姓加名,除了複姓少有名有兩字的。不過這些人談吐之間倒是極為風流,從國風到經典,甚至還談及修養之道。前面所談沈樂只能勉強應付,他感慨這些人的博學,不過談及後面,沈樂卻有了心得,《德經》中對於修養自身有許多超脫世俗的見解,比如天人合一,沈樂將自己平時誦唸時的感悟說出,又加上自己的理解。幾人竟是正經危坐,聽地格外認真。當然不可能都講完,只是講了其中最簡單修身之法。

除了夢曉生,其他五人確實如恍然大悟一般。胡途感嘆道:“我等修行如此之久,卻始終悟不透,多謝大人給我們揭開心中疑惑。只是老朽有個不情之請。”說到這時,他與白、柳、黃、惠四人對視一眼。

沈樂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道:“老壽星謬讚了,有話請說!”

胡途吞吞吐吐道:“不知大人可否空閒時再為我等講講這修養之道?”沈樂當是什麼事,酒意上頭,大笑道:“有何不可!哈哈哈哈!我平生最好養生!”葉夕拉也拉不住,心中無奈,不過想想也是,他平日不喝酒,難道能如此暢懷。

夢曉生卻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道:“我看大人醉了,我等送大人回房吧!”

另一邊,胡商在前面拿著燈籠引路。南春兒在後面跟著疑惑道:“你不是說大人醉了,喚我去扶,這是哪裡?”

胡商轉過身來,面臉奸笑:“美人兒,自然是本大人我醉了,要你來扶,哈哈哈!”說著他一步步向南春兒靠近。南春兒嚇得不輕:“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要叫人來!”

“叫!隨便你叫!他們都在喝酒,沒人會聽到!”說著他就要撲過去,不想南春兒一腳踢中他的子孫根。胡商痛不欲生,南春兒乘機奪路而逃,胡商見狀追了上去。正好眾人簇擁著沈樂往這邊過來,南春兒見到沈樂,一頭撲進他懷裡。

沈樂半醉半醒,沒反應過來,卻見到有人在追南春兒,一腳就將來人踹倒。一隻手攔住南春兒的腰,一隻手拔出劍狠狠砍下去。胡商坐在地上,見有劍迎面劈來,嚇得一溜煙變成赤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