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言風語?說來聽聽!”沈樂來了興趣。

“你還不知道吧,人家都說,龍襄其實是梁妃與她兄長私通生下的孽種!”龍昂語出驚人。

沈樂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哎呦,那些來鎬京的梁國人誰不議論這事!你是沒見過龍襄他舅父,我見著了兩人真就長得八九不離十,你說那傢伙是不是個孽種!“龍昂腦袋湊過來,小聲說道。

“這樣啊!“沈樂點了點頭,將信將疑,這種風言風語,他自然不會全信,況且龍昂與龍襄有仇,搞不好這些話就是他傳出去的。

“這龍襄你別看著三杆子打不出個屁,呸!我這嘴,吃飯說這個。那傢伙心機深地很,我皇兄前些年就要立為太子,還不是因為上了這小子的當,搞得父皇舉棋不定。哼!他背後有梁王,我們背後也有華家,等將來皇兄繼位,我看他再蹦躂!“

沈樂趕忙捂住他嘴,“瞎說些什麼!“

龍昂趕忙扇了自己一下,“瞧我這張嘴。表哥你多擔待,不說龍襄了,再說說龍封!”說著他又滿上了酒杯。

“龍封怎麼了?”沈樂好奇道。

“呵!表哥你可別看那小子年紀不大,這色膽可是包天呀!你來鎬京來得晚,他以前偷看梁妃洗澡,被抓個正著,父皇把他打個半死。後來又調戲太后宮裡的宮女,被抓到,差點被打掉一層皮,這傢伙不記打,整天腦子裡都是男盜女娼的事。”

“還有這事!”梁妃沈樂睜眼後是去拜會過的,確實國色天香、風韻猶存,只是這龍封膽子實在是太大,前些日子因為強搶民女,沈樂便對其嗤之以鼻。

“那可不,我和你說啊,很多事父皇都壓下來了,就龍封這個小子,以後啊,定然是個不小的禍患!”說著他狠狠一口灌下。

沈樂知道他又說混賬話了,也沒搭茬。

龍昂還是滔滔不絕地給沈樂講著宮裡的風言風語,看樣子他是憋得夠久的了,兩人竟然在這做到了下午,沈樂也是個好奇心重的年紀,聽的那是一個出奇。

黃昏降臨,龍昂終於不勝酒力倒在案几上呼呼大睡,沈樂也是醉意朦朧,他喚來劉宏,把龍昂扶到屋裡睡下,然後劉宏攙著沈樂來到那個釣魚臺。

沈樂看著夕陽在湖上的倒影,那黃昏時才有的獨特景緻,心中的豪情油然而生。現在的他正是少年,一個意氣風發的時候,過去十多年裡,一直與黑暗相伴,不知道未來的路在那裡,只因父母生下他,他便小心翼翼地活著,珍惜著來之不易的生命。可是現在的他,目力所及卻是一片大好河山,他想要去緊緊握住,放在自己的手心,他想要去闖蕩,為了遲來的光景!

他拾起一根樹枝,在水中劃下漣漪,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突然他看到在他身旁還有一個老者的身影,老者盤坐著,手中拿著樹枝做的魚竿正在垂釣。

沈樂轉頭望去,卻是是一個一個白髮垂髫的老者,頭上帶著斗笠,身上穿著蓑衣,他沒有看沈樂。卻笑呵呵地說道:“何人釣得龍魚起!”

說著只見魚竿突然猛烈晃動,老叟猛地一拽魚竿,一條長著龍角龍鱗的大魚隨著竿一躍而起,這條大魚極其龐大,似是與肥豬一般。沈樂驚歎不已,趕忙問道:“老丈,這可是龍魚!”

老叟卻笑了笑,道:“脫竿立地便化龍!”說著他再一甩竿,那條龍魚居然砸到了釣魚臺上,沈樂定睛一看,竟然變成了一條龍,長著五爪,渾身金色鱗片熠熠生輝,這不就是五爪金龍嘛!

沈樂震撼地說不出話,那老叟卻拍了拍龍對著沈樂說道:“小老兒借貴地一用,願以一物相抵,不知公子可看重這條五爪金龍?”

沈樂不知是酒勁上來了還是怎樣,竟然暈乎乎地說道:“不要龍!不要龍!就要你手中竿!”

老叟卻是為難地搖了搖頭:“有竿無地不可,有地無竿不可,著實為難!”他盤桓一陣,似是下了決斷,一咬牙道:“這竿老翁卻是捨不得,不如三日的此時,小友來此,我再送小友一物,權當租金!”說著他輕輕對著沈樂一推,將沈樂推入湖中,沈樂掙扎萬分。

一下子驚醒,自己竟然還在釣魚臺坐著,劉宏也在自己身後,只是此時沒有什麼老叟,只有這抹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