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河笑道:“你母親一定會為有你這樣的女兒而欣喜驕傲的。”

林雪霽的嘴角扯出了一個比笑還難看的哭來。

她曾經也是這麼以為,直到那前世所發生的事情,林雪霽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渺小。

林雪霽輕嘆了口氣,她的心情也低落了下來。

季星河道:“阿霽,現在這離到大殿還有一會兒距離,不如你先靠著我睡一覺?”

林雪霽點點頭,把頭支在了季星河的肩膀上,把頭偏向了內側,她本不想睡得,過了一會兒她卻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林雪霽被季星河叫醒的時候,便已經到了大殿的前面了。

託了季星河的福,林雪霽便也感受了一回坐著馬車入宮的待遇。

大殿巍巍,雖不如衛國皇宮那般奢華,但自有一份莊重威嚴。

這雍國是諸國中國力最強的一個,但季氏卻是諸國皇室最簡樸的皇室之一。

這些宮殿便可以看出來一二來,不過這些倒是都還算好的,聽說後宮之中不受寵的妃子住得宮殿還不如民間的房子。

她上次來到這都時候,還是衛國使團把她送到雍國的時候。

“攝政王到——衛國平華公主到——”報幕的太監把聲音拖的級長。

平華公主便是林雪霽在衛國的封號,是決定把她送到雍國為質的時候,那位所謂的父皇封的。

而“平華”這個封號,便是她那位太子兄長選得。

也只有在這裡,她才能想到這個封號。

她的孃親名中,便有一個平字。

攝政王的桌子在皇帝下首,也是群臣中的最前的一個。

林雪霽和季星河便坐在了一起。

林雪霽壓低了聲音,附在季星河的耳邊,揶揄道:“殿下,什麼時候你也能上去坐坐?”

季星河笑了笑,眉梢一挑道:“有阿霽在,用不了多長時間了,那時阿霽與我一同上去可好?”

話雖是這麼說,但林雪霽卻是知道,還是要等——等那個最好的時機。

禮部的司儀看見季星河和林雪霽坐在一起這一目,眉頭一跳,她微微一愣。

最終還是恭敬地走了上前,耿直道:“殿下,這似乎與禮不合。”

季星河聲音淡淡,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

“哪裡與禮不合了?”

“能在殿下身邊正坐著的只是殿下的正妻,其他人坐了便是逾越,側妃也應到微微欠身,落後兩寸才可。”

“至於其他人自然更加不可以了。”

“衛國平泰公主雖為公主,但終歸不是殿下正妻。”

司儀的眼睛瞄在地上,他不敢與季星河對視,這話說完,他終於鬆了口氣。

季星河冷漠道:“你說得對。”

司儀心中一喜,卻是聽見季星河繼續說道。

“但是我不想聽,趁現在我還未生氣,先離開吧,不然你的下場可不好說了。”

司儀嚇得面色一白,連忙離開了。

林雪霽笑了笑,對季星河道:“我倒是還不知道殿下還有這樣的一面。”

“那司儀怕是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

季星河的表情中有些破裂開來的笑:“阿霽,你何苦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