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還以為他的名字是西幽州那邊的特色。”

“西幽州的人族也是人族,名字當然是和人族是一樣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四師兄要取那麼個怪名字,問的時候他也只是笑,卻沒有解釋過。”

“他又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了,他不是說這是他的家鄉話嘛……他老家是哪裡的?”

“這個四師兄也沒有說過。”

婉兒閉著眼睛,感受著迎面吹過來的風。

“說起來,花前輩你是從哪兒來的?”

這個問題她之前從來沒有問起來過。

“我?”花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到自己的身上,“不周山。”它回答道。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周山脈,我還沒上過不周山。”

“那麼遠?!”婉兒驚訝了,她睜開了眼睛,一對亮晶晶的墨色雙眸看向花的方向,“那你怎麼到泉陽城來了?”

她回想起了最初遇到花的那一天,她常玩耍的後山多出了一抹亮眼的水綠色。

“土遁進了地脈,沒能出來,被一路從不周山衝到這裡來的。”花一臉平淡地說道。

雲嶺幻境那個地方也不知道屬不屬於不周山,明明看著是在高空之上,卻與地脈相連。

婉兒皺眉道:“進地脈也太危險了吧?”

“但是比一般的土遁要快太多了,只是不好控制,老頭應該也會。”

之前遇到魔族那件事,年玄機來的比其他修士快了得有個半天多,除了透過地脈之外,花想不到有其他的辦法。

畢竟就算是傳送法陣,那也只是一種更加穩定地透過地脈移動的遁術而已。理論上說,只要修為夠高,花可以幾乎是一瞬間到達八荒的任何角落,不過現在還是會受限於自己的感知範圍。

兩人在那裡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身後又有沉重的踩踏聲響起。

花不回頭,也知道是船主來了。

他的手裡提著一個兩手就能握住的小麻袋,走到船頭,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了下去。

船的前方又是一陣水波翻湧,讓這不斷的顛簸感又更加嚴重了一些。

這是給龍王的貢品——這是他們的行話,照著大白話來說,就是給魚的飼料。

回過身來,他對婉兒和花打趣道:“不愧是上仙啊,第一次坐這船不吐的,我就見過你們兩個。”

“算不上仙人,只是學過一些術法罷了。”婉兒搖了搖頭,“你之前沒有載過修士?”

“載過,他們也吐;也許剛開始還忍得住,但是到後面就不行了。說不定是他們的法力沒有兩位那麼高深?”

船主說了兩句,又看向前方的天空,眼裡似乎有些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