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自嘲一笑,往鼎下燃燒的火焰中,添了一根柴。

狗叔把鼎內的肉拿了出來,分給大家。

用鼎煮的肉很香,不過寧言吃起來沒多大感覺,他心裡有事。

隨便吃了一點,一個人便坐到遠處,看著天空,愣愣出神。

一個身影臨近,坐在他身旁。

“你都沒怎麼吃東西,諾,這個給你。”

憨憨嘟著嘴,把手中用樹葉包好的肉,遞給寧言。

回過頭,寧言突然發現憨憨平平無奇的臉平添幾分可愛。

他沒有接,只是問了一句:“不怪我?”

“怪你什麼,你就是個直男,不跟你一般見識。”

笑了笑,寧言突然盯著她的眼睛,問道:“如果我們現在離開這,你是選擇跟我走,還是留下來跟徐青他們一起。”

“啊…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這?”

“我是說如果…”

“這這…這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嘛…”憨憨對這個問題表示很為難,這就跟老婆問老公,他媽和她掉水裡選擇先救誰一樣,這不是難為人嘛。

“不行,必須得回。”寧言堅決道。

“那…那…跟你一起吧…”憨憨臉有些紅。

“為什麼啊?”寧言奇怪道。

“你烤肉給我吃,遇到危險又不會丟下我不管,還揹我走了那麼遠,又把床讓給我,我若不選你,我怕你打死我。”

憨憨的回答著實讓人無語,寧言撇撇嘴:“就這?”

“嗯,不然嘞?”憨憨覺得今天的寧言有點奇怪,但怪在哪裡,又說不上來。

“你說,我們算是朋友嗎?”

“當然了,我們肯定是朋友。”憨憨這次回答很認真。

寧言又笑了笑,看向遠方,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那你有幾個朋友啊?”

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憨憨答道:“發小,閨蜜,同學,還有你,有很多,數不清了。”

“哦…”微風吹過髮梢,寧言像是對著清風輕輕說道:“我只有一個朋友。”

憨憨怔住了,許久才道:“那個朋友…是…我?”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憨憨與寧言對視,正見他以從未有過的溫和笑容看著自己,臉色頓時一紅。

“這麼說,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聲音很小,寧言點了點頭。

憨憨忽然感覺心裡莫名的開心,隨即道:“作為你唯一的朋友,有件事我必須向你坦白。”

“什麼事?”

“其實…你揹我的時候,半路我就醒了,可腿實在太酸了,就在你背上裝睡,可後來真的睡著啦。”

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