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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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前面一陣喧譁,拾得下意識探頭側耳,從隻字片語中聽出原來是兒子偷偷來報募,父母知道後趕來捉其回家,雙方各執己見,互不退讓,鬧將起來。
這個小插曲最後在募兵處得知此子乃家中獨子之後,以大祁律例‘獨子可免兵役’勒令回家,二老垂淚道謝,得以告一段落。
兵士維持秩序,大聲斥喝“不準喧譁,排好佇列!”
看著兩老拉著求著自家不孝子遠去,以拾得的思想實在沒法理解:咱這是為了混口飽飯,那廝是吃飽了撐麼?
好不容易捱到個,負責登記入錄的主簿上下掃了個來回問“多大了?”
拾得滿臉堆笑,回答:“剛滿十四”
笑話,募兵的榜文上第一條就寫著‘年滿十四者方可’,能說自己十二麼?
主簿指指旁邊門柱,示意站過去,拾得挺胸抬頭,還踮起腳尖也沒能夠到上面刻得那條線。
“下一個!”主簿喊了句,那眼神十分明顯:靠,你耍老子呢!
拾得一臉和善,滿眼真誠,開口道:“小人立志報效國家,正逢現今用人之際,大人您就通融通融!”
主簿壓著脾氣,揮了揮手,攆蒼蠅似的。偏拾得也不惱,一個勁說好話,情理皆具,勢在必得般。
這主簿是個暴脾氣,心裡本就窩著火,當下一拍桌子,怒道:“不行就是不行!這可不是趙明寅的‘雞崽營’,也不是袁成虎的‘土匪窩’,趕緊回家去吧。下一個!”
“等等......”拾得拉住上前計程車兵,急忙說道:“大人,小的真是十四歲,只是個子發的晚,不信你問他,我們一邊兒大!”
說著偏身讓出身後的木頭來。
主簿跟一旁站著計程車兵交了個眼神:臥槽,我們又不瞎,後邊那個比你高快一頭了,你不偏身我們都看真真的!
孃的,這叫什麼事?不就昨晚喝了兩口嘛,將軍至於這麼罰他?太狠了,挨頓板子頂多疼幾下,這這......這簡直就是活受罪。他出身貧寒,真真兒粗人一個,就連字都是入伍後將軍硬逼著學的。此時此地著實不夠用,遇見不會的字索性叫人家自個寫名字,當真丟人的緊。
此人姓張名屹山,現今乃靖北軍先鋒營統領,受封驃騎校尉。
“小的自幼無父無母,吃了上頓沒下頓,時常餓著,所以個子發的比較晚,過兩年指定......”
執筆的手無力的揮了揮,士兵立馬上來把拾得提溜出去。
清了眼界,一瞧跟前這小夥子,還真不錯,身挺背直,寬肩窄腰,渾身都透著勁力。再看長相更樂了,濃眉大眼,高鼻闊口,生的憨厚耿直,卻全無愚態,若得悉心教導,將來定是一員猛將,要是在自己營下......嘿嘿!
瞅了一上午歪瓜裂棗,終於見著個可造之材,頓時兩眼放光,心想著:先下手為強,原來提筆桿子也有好事!
“小兄弟叫什麼名啊?”
張統領溫柔的聲音配上他那粗狂二字不足以形容的長相,著實讓人如遭雷劈一樣。
不過木頭的神經顯然不在這根線上,眼瞅著拾得被拉出去,愣生生說了句:“我不當兵了”
掙開後邊耗子緊拽著的手就追了出去,留下耗子在原地抖得像篩糠。
“放開。”
那士兵手腕上一疼鬆開手,就見跟前站著個比自己矮半頭的半大小夥子,剛要發難,就聽見身後‘嗙噹’一陣亂響,桌子給人掀了,筆墨簿冊落了一地,凳子被踹翻,小山一樣的身體移動過來。
士兵深諧這先鋒營將軍的火爆脾氣,趕緊將兩人推搡出去,這要是被揍一頓,瞧這小身板受得住麼?
再說,傳到展將軍耳朵裡,軍規軍紀......
張屹山心裡那叫一個火啊!
好小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