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陣前,還沒交上手,新兵營長就倒戈了,沒辦法,誰不怕死啊?於是他們又改投袁成虎。

這不前陣子,靖北軍打著收復失地的旗號,端了袁成虎的老窩。

袁成虎命大沒死,拉著他們一幫小的打算重振旗鼓,才剛佔了個山頭,就又被圍剿了。袁成虎怒火攻心,一身的匪氣上來,自己個帶上幾個親信,搶了幾個大戶斂上錢財,扔下他們這幫傻啦吧唧的可憐蟲就跑了。

等一幫人醒過神,人家的刀都快架上脖子了,頓時炸了鍋,滿山遍野的亂逃亂竄,那場景好不壯觀。

“打過照面怎麼啦?那麼多人,誰認識誰呀?”拾得一派輕鬆。

“可是,我就怕......”耗子整張臉都皺了“要不,要不咱們回穎城吧!”

穎城是趙明寅的地盤,那可是塊好地方,山靈水秀,不同於江南蘇杭水鄉婉約柔美,這裡青峰異石叢叢聳立更添了幾分鐘靈毓秀。

沒被抓壯丁之前,拾得幾人在那秉承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句古話,貫徹的非常透徹,那陣子日子著實過得不錯,只是可憐湖裡的水族,山中的獸類,可真算是倒了血黴。

只是後來,兵力短缺的緊,趙明寅下令搜山... ...

但凡有一點辦法誰也不會想去當兵。活著,拾得比任何人都惜命。

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得活著啊!

拾得揉搓著耗子那張菊花臉說:“我也想回去啊,可是被袁成貓那廝坑到這麼個旮旯,齁窮,咱連口乾糧都沒有怎麼回去啊?

咱先顧了眼下,投了靖北軍吃幾頓飽飯,我可沒打算入了行伍就必須得給野山坡添個墳包!行軍的時候要是碰上好地兒,咱們再作打算。

再說,怕什麼呀,這不是有你家老大我呢麼!”

拾得胸脯拍得震山響,轉過頭又問木頭:“你說呢?”

木頭當然是那句習慣性的:“都聽老大的。”

拾得笑眯了眼,像摸寵物似的摸摸木頭那顆大腦袋。

“我還是......”耗子‘怕’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無情的打斷“好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明天就去報名。”

............

翌日,好歹洗了把臉,打聽了募兵報辦處,三人‘興高采烈’奔了去。

好吧,忽略耗子無奈的眼神,那一臉褶子約是‘笑顏如花’。

城外半里,木樁搭起的臺子約有兩米,高掛帆旗,上提‘募兵’兩個大字。

據說一為不擾民,二為守城護平安。

頓時贏得百姓一片稱讚,不得不說這軍中為官者心思縝密。

‘靖北軍’天下無人不曉,若非靖北軍怕是大祁早已稱前朝。

這天下四分五裂,現如今卻教這靖北軍收復半壁江山,這三個字的份量怕是都在大祁朝國之上。

傳聞靖北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傳聞靖北軍鐵骨錚錚臨危不懼,傳聞靖北軍軍法嚴明... ...

拾得實在想不出軍法嚴明是怎麼個嚴明法... ...

遠遠看去,但見一排排數列整齊計程車兵,身著鐵甲,腰配刀手持槍,目不斜視,一派凜然肅穆,讓人不由心生豪壯。

不愧是正規軍隊,但是關隘口這幾個大兵那一身凜然肅穆就不是趙明寅能比的,那土匪痞子袁成虎更不用提。

來報名的人著實不少,隊伍排了老長,擠在人群裡不知還得排到幾時,拾得站在人群裡腹誹:哪來這麼多作死的人?

前頭那小哥轉過頭跟他閒聊,句句不離‘男子漢當保家衛國’云云之類的,拾得違心應承著,都進了一個軍營,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