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曼忍無可忍,叫停比賽。

隔著老遠,韋夏都能聽見霍爾曼的咆哮。

霍爾曼可以算是雷德·奧爾巴赫的一生之敵,那支阻止了凱爾特人十連冠野望的聖路易斯鷹隊的主教練,就是霍爾曼。儘管他與奧爾巴赫的交手總是輸多勝少,但這仍然不影響人們將他們視為一生對手。

就好像拉塞爾雖然錘了張伯倫十年,但他們兩個確確實實是nba歷史上最早的一對宿敵。

霍爾曼希望球隊控制住速度。

凱爾特人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把比賽節奏變快,他們有全聯盟最快的中鋒考恩斯,還有所有進入季後賽的球隊裡最迅猛的後衛喬喬·懷特,只要比賽進入快節奏,就是他們的天下。

調整回來的尼克斯把比賽逼成陣地戰,饒是節奏緩慢,雙方依然在沒有三分線的情況下單節幹出了26比22。

凱爾特人領先4分。

第二節,海因索恩換上坐了許久板凳的哈夫利切克。

韋夏已經被肩傷折磨了一節。

他曾想透過比賽來轉移注意力,可是坐在場下的投入度是遠遠不如上場打球的。

很快,疼痛讓他閉上眼睛等待海因索恩的召喚。

球給考恩斯,他背打裡德被人家站著帽了。

籃板球飛到韋夏的腳下,他條件反射地用雙手去撿球。讓他渾身顫慄的劇痛令他停下動作。

最終,他是用左手一點一點地將球拿起來。

投籃機會一耽擱,就沒了。

他把球給隊友,投籃不中,弗雷澤輕鬆完成反擊。

韋夏至少看清了那個撿起籃板並給弗雷澤傳球的人。

是個白人,披頭散髮,戴著眼鏡,還留著濃濃的八字鬍,肩寬臂長,是的,即使距離韋夏的年代有43年之久,他依然認出了這個人。

曾經摺磨了他三年的傢伙——菲爾·傑克遜!

“你知道我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傑克遜喊道。

傑克遜永遠都無法理解為什麼哈夫利切克看清了他的臉,聽到他的垃圾話之後,那雙原本毫無生氣的眼神突然間冒出了來自內心深處的怒火。

他們之間沒有過節,哈夫利切克不應該對他有那種感覺。

“我也不需要你對我手下留情!”

韋夏的口吻近乎冷漠。

是的,有時候他會感激傑克遜那三年對他的鞭策。

沒有對方的逼迫,他的進步速度肯定不會那麼快。

但如果說他明知會這樣呢,他還願意再來一遍嗎?絕對不願意。

怒火某種程度上取代了疼痛神經對大腦的支配。

韋夏開始能像個正常的球員一樣做動作了。

雖然右手還是不能動,但他已經不畏懼對抗,只要不破壞右手的平衡,只要記住凡事都用左手,即使投籃,右手也要做一個對左手沒有任何影響的輔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