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海剛離開,一個滿面陰胬的老者便走了進來,對著楊文昊拱手見禮道:“都督!”

“老狐狸也著急了,如何?”楊文昊來到窗前看著樓下離去的黎耀海,問道。

“觀其言行,黎大人應該是不知道。”老者笑著回了一句。

楊文昊卻是搖了搖頭,道:“本督倒是不那麼認為,他一定知道些什麼,並且已經開始採取行動了。”

“都督何以見得?”老者不明所以,便拱手問道。

楊文昊無奈的轉過身來看著老者,回道:“滿伯,你沒發現他身邊那個劍客不在嗎?那人平時可是形影不離的守衛在黎耀海身邊的。”

“還是少爺明鑑。”滿伯聞言笑了笑,道:“如此看來,黎大人要麼是覺得他在京城不會有危險,便派自己的護衛回去保護他的獨子;要麼就是有其他事安排了。”

楊文昊點了點頭,再次喝了一口酒後說道:“要麼二者皆是,在如此巧合的場合,容不得咱們不多想。”

“那都督咱們要不要?”說著,老者做了一個抹喉的動作。

楊文昊見狀立馬搖了搖頭,道:“滿伯,就如剛才我與黎耀海說的那樣,相比於他的四川,我們湖廣則更加危險啊,如今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頓了頓,他看著黎耀海先前做的繼續說道:“再說了,我不相信老狐狸沒有留下後手就敢一個人呆在京城。”

“是老奴唐突了!”滿伯聞言連忙躬身應道。

與此同時,已到望江樓門口的黎耀海轉身看了看觀水閣的位置,笑著冷哼道:“小狐狸!”

“老爺,楊大人怕是準備借刀殺人啊。”黎荃上前笑著說了一句。

黎耀海聞言笑了笑,道:“連你都看出了,小狐狸終究還是著急了些。無非就是想借本督的手去探一探宮裡的虛實,如若不成,或許還想借宮裡的手來除掉本督。”

說到這兒,黎耀海呵呵一笑,接著說道:“小狐狸終究只是小狐狸,要是楊老頭兒在,興許本督還會在意,他嘛,終究還是年輕了些。”

“那老爺咱們需要往宮裡談一談虛實嗎?”黎荃一邊攙扶著黎耀海往車架上走去一邊問道。

“探,怎麼不探?小狐狸有句話說得對,宮裡對咱們都是有敵意的,無非是誰先誰後而已。”黎耀海聞言一邊上車一邊說道:“傳信給宮裡,今夜本督希望能聽到好訊息!另外,從現在開始,暗中收購糧食,能收多少收多少,我們不能光指望湖廣那邊。”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黎荃連忙應了一聲,先是安排人護送黎耀海回府後,然後便轉身消失在了人流裡。

車架裡的黎耀海閉著眼睛想了想,隨即朝外面說道:“去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