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玖原本假意要趕方燴離去,但方燴舔著臉,就是不走,反而是勸著眼前的少女,一杯接著一杯地給她灌酒。

直到她的目光變得迷離渙散,全身像是無骨的香軟,散發著誘人氣息。

方燴心中大喜,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裘姑娘,過了今夜,你便是我的人了,放心,我方燴回親自去菰城,像裘老太爺求娶你的,你就等著吧。

酒精的氣息,混著飯菜的香氣,溢滿了旖旎的屋子,女子滿臉的駝紅,雙眼迷離,意識不清。

方燴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侍女們識趣地魚貫而出。

春兒一臉擔憂地小聲道:“將軍,我家小姐喝多了,您也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她預備著伸手去接蘇清玖,卻被方燴那狠厲的一眼給嚇了回去,只見這位一直和顏悅色,百依百順的大將軍,突然露出了兇狠的爪牙,邪笑著說道:“過了今晚,我就是你們裘家的姑爺了,識趣的,就趕緊出去,別耽誤了你們家小姐的洞房花燭夜。”

“你……你不可以這樣……我們家小姐還未許人家吶,方將軍,我求求你了,別這樣。”

春兒的吵鬧聲多少影響了方燴的興致,他使了個眼色,白日裡的那幾個親衛便衝了進來,非常熟練地將春兒打暈帶了出去。

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方燴的色膽包天已經不加掩飾,將懷中美人攔腰抱起,大笑著衝向臥房。

坐在屋頂上的男人下意識地按住了手中的劍,夜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他卻渾然不在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屋子裡的動靜,似乎隨時準備衝進去。

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要搞得這麼複雜,想要虎符,他可以來偷,又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呢?

他可以來偷……

等等……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好像拒絕過屋子裡的女人很多次,因為不希望她跟主子走得太近,他不願意去幫助她。

可是,現在主子去把他送給了她,他雖然不願意,但她的命令,他還是必須要聽的,她的性命和清白,他也是一定會保住的。

只是,這一些話,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屋子裡的女人。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選擇了犯傻。

他按在劍柄上的手遲遲沒有動靜,屋子裡的聲音漸漸停歇了下去,尤其是那個令人厭惡的,粗魯的男人聲音,漸漸消弭於夜色之間。

蘇清玖那一針扎得很準,幾乎沒有廢什麼力氣,便輕鬆地把人給放倒了。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她竟也變成了熟客。

虎符,對,虎符!

蘇清玖從肥胖男子的腰間抽出了虎符,悄無聲息地從屋子裡出來,凌空喊道:“元辰、”元辰……

屋頂的少年不太情願地跳了下來,蘇清玖將虎符遞了過去,“幫我拿去給殿下。”

元辰懶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皺著眉說道:“你不走?”

若是不走,被發現了,她那幾下三腳貓,可不夠跟當兵的耍。

蘇清玖搖搖頭道:“你先去,此事刻不容緩,越快越好。我若是走了,他很快就會發現的,我在這裡拖著,你們趕緊去劫糧。”

調動官兵去劫山匪的糧,真不知道這女人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元辰不太情願地接過了虎符,她既然要在這裡等死,又何必要管,若是她死了,他反而自由了呢!

元辰一躍而起,飛速離開。

蘇清玖看著他瀟灑利落的背影,心裡鬆了一口氣,可算是說動了這尊木頭。想著六殿下很快就能拿到虎符,調動兵馬,她心中也高興。

可高興沒多久,便見那木頭又轉過身來,飛回到她身邊。

蘇清玖詫異地有些驚恐。

卻見面前的木頭男沉聲說道:“儘量拖住,我送完虎符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