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來由,蘇清玖暗罵自己沒出息,順帶給自己洗個腦:白逸寧不是我未來夫君,白逸寧不是我未來夫君,婚書根本不作數,我管他作甚,他就是死在女人床上,也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好了,睡覺!

隔壁雅間。

許禾子進門後,優雅地走向窗邊的貴妃榻,給躺在上面正吃著葡萄的白逸寧福了一禮,“公子!”

“幾年不見,我的明珠姑娘真是越發動人了。”白逸寧笑著說,做派與那些登徒子無異,但臉上卻半無淫色,一片清正。

許禾子頷首而立,態度尤為恭敬。

就在這時,隔壁一陣咚咚咚的聲響破壞了安靜的氣氛,許禾子有些錯愕,忙開口道:“攪擾公子了,蘇姑娘還是個小姑娘,不如,奴再另外給她安排一間屋子如何?”

男子一時不曾回應,目光放空,嘴角卻微微揚起,像是想起了什麼十分高興的事情。許禾子愣住,不曾見過白逸寧這般的神色,心中不覺泛著苦澀,低聲道:“公子,那奴先告退了。”

“過來!”白逸寧叫住了她,拍了拍身下的軟塌。

許禾子一陣緊張,面色緋紅,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走向塌前,白逸寧握住那隻纖纖玉手,猛地將人拽過去,抱在懷中,許禾子滿是驚慌,嚇得把琵琶也掉在了地上。

男子並不憐惜,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翻身將她壓在下面,一隻手掌撐在床榻上,俊秀的容顏不停地靠近。

許禾子緊張地閉上眼睛,雙手握緊,又鬆開,等到對方的氣息逼近了耳際,才鼓起勇氣,將雙手慢慢地抱住那個精瘦而健壯的身體,整個身體都幸福地貼向了對方。

而男人卻在她回應的剎那僵住了,一個利落的翻身,一臉凝重地坐在另一側,忽而又站起了身,緊皺著眉頭,似乎是後悔了剛才的惡行。

“公子~”許禾子面露失落之色,旋即起身,撿起琵琶,將凌亂的軟塌收拾了一番,體貼地說道:“公子您別為難自己,若是公子定要以這般自汙名聲的方式才能自保,奴願意陪公子演下去!”

白逸寧的神色放鬆了下來,目光垂了下去,低聲道:“對不起!”

“公子永遠都不必對奴說對不起!奴生是您的人,死也是您的鬼,一點名聲,奴並不在乎。”許禾子柔聲說道。

白逸寧思量了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道:“今夜,你便在這裡歇下吧!”

許禾子得了恩許,溫柔地彎起嘴角,放下琵琶,嫻熟地過去伺候白逸寧更衣,迷濛的燈火映著男子俊朗的容顏,許禾子此生也未有這般的幸福時刻。

這是她的夢,從年少開始,一直做到了現在。

自從那個錦衣少年把她從風塵之地救出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有了贈琴之心,奈何門第懸殊,她這輩子絕無伴他身旁的可能,或許求這一時的歡愉也已經是難得了。

男子輕輕地推開了她的手,正聲道:“你睡吧。我還有事!”

話落,便推開了窗戶,瀟灑地一躍而下。

許禾子滿臉落寞,望著背影消失的方向,終究只能是長長地嘆一口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