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聽著這意思,就是不肯給他們一家子活路了,冷聲道:“當年燕王后裔遷居,便是不想與大周爭鋒,如今隔出幾百年,皇上何來不放過他們。”

“來人,傳朕的旨意,吏部侍郎晏聞居心叵測,意圖謀反,即時下入大牢。”

李建成吩咐。

明容咬了咬唇,“皇上難不成覺得,把晏聞扣起來,您的病就能好了嗎?”

“若不扣起來,你又如何會盡心盡力?”

此時的李建成已經瘋魔了,竟然誰都不信了。

李建成又說一句,“再者,朕已然到這程度,如今讓晏聞抓到機會。晏夫人不用再說,給朕把病瞧好,記住一句話,朕有一口氣,晏聞便死不了,而那個燕北郡,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明容默然無語,這麼明顯的敷衍話語誰信誰傻,自己把身子折騰壞了,也不想別人好過。

李建成想了想,道:“我記得,你們有兩個孩子。”

片刻之後,明容跪到了地上。

三天之後,皇后從李建成的宮裡出來,看到站在外頭的明容,走到跟前,“皇上今日可有進展?”

“娘娘……”明容不由搖了搖頭。

直到了病入膏肓,李建成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皇后。

如今這皇宮之中,除了一直伺候在左右的李中官,專門替他治病的明容還有那位林醫正,另一個進來的便是皇后。

宮中所有訊息皆被封住了,不得外傳。

只因為李建成提防著,有人趁機作亂。

皇后到底是個厚道人,便是從前對李建成有諸多埋怨,這會兒瞧著他倒下,竟是衣不解帶地在旁邊服侍。

李建成也投桃報李,沒有再給她臉色,偶爾也感慨幾句,還是結髮夫妻靠得住。

李中官從外頭走進來,懷中抱了一大堆奏摺。

皇后遠遠看著人走過去,忍不住嘆了口氣。

皇上幾日不上朝,發了旨意,他偶感風寒,雖不打緊,醫正卻勸他靜養幾日。

可這奏摺又不能不管,李建成竟是拖著病體,還要忙著看這些摺子。

也不知是真的勤勉,還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風聲漏出去了。

“皇上這幾日比前頭好些了,不過娘娘還是想辦法得勸著些,這會不要太操勞過度。”

明容看他如此,心裡想這個皇帝算得上可以,只是敗在對自己放縱之上。

皇后往裡頭看看,壓低了聲音,道:“放心吧,外頭有訊息來,你兄弟帶著兩個孩子在府裡,雖是不許隨意出入,也沒有欺負他們。”

明容愣了一下,對皇后點了點頭。

“父皇,我母后怎的不見了。”

外頭竟傳來李牧的喊聲。

皇后聽到這聲音中的質問,頓時大驚失色。

皇后宮裡一般無人會過去,所以她這幾日不在,當是沒人察覺,可李牧總是要過去的。

李中官從裡頭出來,朝著皇后抱了抱拳,趕緊往下面走去。

皇后這會兒心驚肉跳,生怕李牧的行事惹惱了裡面的李建成。

明容在旁邊打量著皇后。

重病在身的李建成脾氣不好,便是明容勸他制怒,免得傷及身體,可不痛快之時,李建成也剋制不住,全然忘記了之前想對皇后好一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