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就趕回軍營,你們在這兒好好的,若有什麼事兒,讓人傳個信兒,岳父大人那邊,我也會照顧。”

仔細聽的話,晏聞聲音竟還有些沙啞。

此時明容眉頭蹙了起來,心頭生起一絲不祥之感。

容顏從屋簾後探了探頭,小聲在明容身後打趣,“便是不捨,說出來又何妨?”

回頭看了容顏,明容說了句,“將我擱在屋裡的面巾拿過來。”

片刻之後,明容繫上面巾,朝著晏聞走了過去,“除了發熱,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嗓子疼不疼,耳後有沒有腫痛。”

晏聞笑著擺手,“放心,我這會兒沒事兒,不是染上病。”

明容已經到了跟前,神情嚴肅地道:“我要瞧一瞧。”

“你也太小心過頭了吧!”

容顏在後面好笑道。

沒一時,按過晏聞的脈相,又瞧了瞧他舌苔,明容便知,大事不好了。

長平關平息多時的癘疾,竟再次爆發了。

“你今日不能走。”

“你的意思是……”

晏聞也吃了一驚。

明容點了點頭,“可以確診了。”

到底是經過疫情,這邊的準備倒也迅速。

晏聞迅速被送到將軍府後面一處偏院,將軍府各處,開始用艾葉燻蒸。而所有人得到知會,若有自覺不會,要立時上報。

一時間,將軍府四處皆是緊張。

此時容顏拿著艾葉在燻完容將軍的院子,看到明容過來,忙上去幫她也燻了燻,又看她脫了面巾和罩衣,隨後打來熱水,讓明容淨面洗手,才問道:“可查出了什麼,到底因何反覆?”

當日長平關癘疾,被趙郎中帶人壓下去,眾人這才安心,而突然之間又起,這會兒可稱人心惶惶。

明容脫了身上的罩衣,朝著容將軍的書房走去。

容將軍也是剛從蒙北迴來,心下正自著急,已命令讓人給蒙北送信,趕緊要調大夫。

此時看到明容進來,容將軍忙上前問道:“晏將軍他們情況如何?”

“好在病症都還不嚴重,給他們喝了普濟消毒飲,看看後面的狀況。”

明容回道。

除了晏聞,今日又發現了好幾位有發熱症狀,如今全部安置和晏聞安置在了一起。

“如何又發起來?”

容將軍百思不得其解。

趙郎中的到來,不僅治好了這邊的癘疾,還教給大家如何防疾,無論兵將還是長平關的百姓,都必須嚴格遵守。

按理說,這種情形本不應該出現。

明容看向容將軍,“伯父,昨晚那幾個細作,您還沒有來得及審問?”

容將軍愣一下,昨日他去了蒙北,與郡王多飲幾杯,便留在了那兒。

一早聽得來信,說是將軍府進了刺客,不過被一舉擒獲。

那會兒容將軍還在想著,只怕長平關還得加強守衛。

方才回來半道上,有人又報信,將軍府裡一下倒了幾位,容將軍心急如焚,倒是沒顧上刺客。

“那幾位和我夫君一塊兒倒下的,都曾參與捉拿那幾個細作,如今看來,問題應該是出在這兒了。”

明容想來想去,確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