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趙郎中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銀子,然後就是郡王夫婦得了信,將她叫過去,又湊了幾百兩。

除了飽腹的,還能身上穿的。

郡王府裡的,郡王妃和魏如意帶頭,婦人們都忙著趕製冬襖。容夫人知道之後,領著幾位走得近的將軍府都加入進來。

不僅是她們,城中不少人也都自發地縫製棉衣。

如今郡王府後院一間屋裡,堆的都是軍衣。

聽容顏說,如今各家府第,婦人們為前線後將趕製棉衣,已是蔚然成風。

容顏得了訊息過來,說又叫上明容,隨著容夫人跑去幾家親近的將軍府募銀子。

隨後,一傳十,十傳百,如今又傳到了孫中官的耳朵裡。

“都是棺材本了,我不能要!”

明容趕緊推辭。

趙郎中略帶嘲笑地道:“拿著吧,都不是什麼乾淨銀子,老傢伙從那些娘娘們手裡騙的。”

孫中官撇了撇嘴,“收著吧,千金散去還復來,我也是有徒弟的,日後自然有人孝敬,你收著便是,咱也算是為大周盡了份力。”

明容也是沒了辦法,這會缺的就是銀子,便厚著臉皮,全收了。

“如今咱們明容,差不多街知巷聞了,”

孫中官衝著趙郎中一樂,“只怕連上頭都聽說了,你猜猜,太子會不會封個護國夫人的名號。”

趙郎中不屑,“國庫又沒空虛,卻連個糧草都撥不出,讓個女孩子四處奔波,某些人應該羞紅了臉!”

明容不想出這風頭的,可有些事,總是需要人去做。

趙郎中這時問了句,“你問過沒有,顧朝曦的案子到底怎麼個說法?”

“那個顧朝曦是小人物,自不會有人在意,說不得刻意給忘了。”

孫中官嘻嘻笑道:“倒是有一樁,你們一定有興趣聽。”

“別賣關子!”

“朝堂之上,對庫房那貪腐案子都有共識,這會兒抓了不少,在幾個還自己抹了脖子。面上鬧得挺兇,可如今已然審不下去。信不信,最終結果,只能不了了之。”

趙郎中眉心慼起,“為何?”

“你可知,主管庫房的是誰?”

孫中官自問自答,“太子的老岳丈袁仰功,當日扳倒錢相國,這位可是出了大力,所以才得了最有油水的差使。你覺得,太子捨得對自己老丈人動手。聽說袁良娣快要生了,若是一索得男,說不得取如今的太子妃而代之。現在可不都投鼠忌器,連成王都閉住了嘴。”

話到這兒,孫中官衝明容眨了眨眼,“也就郡王一根腸子通到底,還在那揪著不放。要不要提醒一下你爹,他可是得罪過皇上的,若把太子也得罪了,回頭你哥哥同夫君一輩子甭想回上京城了。”

明容本來還想著,挺過這一段,等顧朝曦的事水落石出,想必庫房那頭的糧草也差不多能出來了,畢竟蒙北那邊是為國征戰,朝廷不能不管。

可現在看來,不僅不樂觀,只怕前路都要堵死了。

這會兒已到半夜,飛仙樓裡還是燈火通明。

明容正在藥膳鋪後堂裡,帶著眾人一塊人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