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不知何時,明容邊上站了兩個女人,嘀咕了兩句,朝著明容瞟了一眼,便走到了旁邊。

明容瞧著那二位走遠,又望向了下面。

孫中官說,就這一兩天要出事;昨晚聽晏聞之意,似乎兩邊就要決一死戰。難道是要等送走了韃靼人。

觀城公主註定要被犧牲了嗎?

城牆之上響起了鼓樂聲,是芸妃帶著人上來了。

“王妃,娘娘知道您過來,請您過去一敘。”

一名女官模樣的走了過來。

成王妃動都沒動,不冷不熱給了句,“代我請娘娘恕罪,如今重病在身,時日大概不多,就不過去教人晦氣了。”

女官眼神閃閃,也沒再說,轉身而去。

明容走回到成王妃根本,幹過站到她後面,替她揉了揉肩膀。

芸妃已經坐到主位上,所有人都圍在那邊,不時有笑聲傳過來。

倒是這會兒,有女眷過來跟成王妃招呼幾句,熟一些的,便勸成王妃到芸妃那兒點個卯。

可到後頭,都被成王妃敷衍了過去。

於是,芸妃那邊熱熱鬧鬧,成王妃這裡,卻冷冷清清。

直到有上了城牆,左右尋找了片刻,一下撲進了成王妃懷中。

原來是觀城公主到了。

成王妃抱住了女兒,果然如她所言,神色異常地鎮定。

“孃親,我就要走了,”

觀城公主抽抽噎噎地道:“女兒不孝,未成侍候過孃親一日,如今走了,您便忘了我,但要不想起,就不難過了。”

“我自己生的,怎能忘掉,這孩子說什麼傻話……”

成王妃托住觀城公主小臉的手,到底微微顫抖了起來。

母女倆臨別,自是有千方百計,明容退到旁邊,不想打擾她們。

然而這會兒,呼啦啦上來了一幫人,將母女倆圍住。

“今日公主出閣乃是大喜之日,怎麼哭起來了。”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說道。

站在人群外的明容抬眼望去,那位三十出頭的模樣,打扮得輝煌奪目,高綰的秀髮插了只鳳凰展翅鑲玉嵌寶寶金步搖,柳葉眉下,鳳眼微挑,顧盼生姿,一襲碧霞雲紋孔雀錦衣,更襯得身姿婀娜。

但瞧這濃妝豔抹,竟是比今日的待嫁公主還要喜慶,一點也沒有這等身份人該有的禮儀。

果然是在宮中得了盛寵的妃子。

身後眾人連連附和,還有一位跟著湊趣,“娘娘所言極是,聽我家相國大人說,跟公主和親的可是韃靼最勇猛威武的首領,雖比公主大上幾歲,可大一些多好,知道疼人。您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如今得了好歸宿,想來娘娘也是欣慰。”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成王妃此刻臉色突然變了。

“閉嘴!”

成王妃放開了觀城公主,徑直走到那婦人跟前,用了全力,狠狠甩過去一記耳光。

所有人都驚呆了,誰想到成王妃竟會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