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心裡不痛快,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想著不知晏聞已經到了哪裡,這會兒便是帶信過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趕回來。

“秦將軍稍安勿躁,老太妃乃有福之人,必有天佑,說不得哪一天,孫先生就自己回來了。”

王大人在旁邊開解了一句。

“說的也對,老太太定能長命百歲,”

秦風說到這裡,轉頭問劉大人,“聽內子說,尊夫人這回兇險,用了七天七夜才誕下小公子,孩子生下來,你沒打他屁股?”

“將軍說的有理,可統共只得了這一個,實在下不去手,”

劉大人哈哈大笑,忍不住道:“昨日下官請人給犬子算了個命,說他命中有貴人相助,總會逢凶化吉,遇難呈祥。我想想也對,還沒出生,他便遇了貴人。”

“什麼貴人?”

秦風貌似隨口一問。

王大人猛的在旁邊咳了一聲,劉大人也反應過來,呵呵乾笑了兩聲。

周圍人突然都不笑了,全都瞧著秦風。

秦風端起酒杯,“大家都在一塊做官,自然是肝膽相照,咱們有一說一,擅自從牢房裡提犯人這事兒,你們做的可不地道,燕北郡的法度,想來各位背得比我還熟。”

在座眾人臉色都變了,王大人也知道有些事瞞不住,索性起身,準備要請罪。

沒想到劉大人已經走出座位,撩起袍子,直接跪到了秦風的面前,“秦將軍,擅自放出女囚之事,是下官一人所為,下官自知有罪,願受法度責罰,便是貶官殺頭,也是認了。”

聽出劉大人準備一個人把事情擔下來,王大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跟著跪倒在地,“此事是下官想出來的,當時只為事急從權,救人要緊,也沒想那麼多。若要責罰,該有下官的一份。”

這邊話音剛落,雅間之中已經跪倒一片。

秦風抬了抬手,“肯定是要罰的,若是你們一個兩個都敢把人往外偷,這燕北郡可還有人知理守法。”

眾人皆不敢吱聲,最後還是秦風問了一句,“那個明容果真這麼厲害?”

“不敢隱瞞大人,前後請了多少個大夫,喝了幾十副藥,內人就是生不出來。結果明容大夫隨便看了看,便說是小事,後頭一針下去,孩子也就出生了。這種醫術,說句誇張的話,比孫先生未必差什麼。”

雖然眼看著官做不成了,可想到還有妻兒陪伴,劉大人也不後悔。

“一個做糕點的,敢與孫子山相比,實在好笑。”

秦風嗤笑一聲,道:“都給我起來吧,你們的事,我已經稟報燕王。知道當時是救命之急,燕王下令,王大人同劉大人各罰一年的俸祿,其餘各位罰三個月,以觀後效。”

原來沒事兒了,一時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沒一會又重新坐到原位,繼續喝起了酒。

酒過三巡,秦風猛地站起,道:“你們繼續喝吧,我去燕王府看一看。”

這邊秦風飛快下樓,有人追了過來。

“秦將軍,下官給您推薦一位大夫?”

王大人走到跟前,陪著笑道。

“那個糕點師傅,開什麼玩笑?一個來路不明,說不定還是細作的女人,會一些雕蟲小技,你們就以為她是神醫,你覺得本官會蠢到將老太妃的命交到她的手上?”

王大人的話被堵了,只能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