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他騙了!你知道武承嗣手下有哪些部將嗎?裴行儉……劉審禮……黑齒常之!他們都是十分優秀的將領,尤其是裴行儉,他得了蘇定方兵法真傳,背後出謀劃策的一定是他!”李賢語氣漸漸加重。

李芷盈道:“我寫信問過祖父了,兩場戰爭裴將軍都沒有參與,都是他自己打下來的。”

“李勣一心只想將你嫁給武承嗣,自然會幫他說話!”李賢惱羞成怒。

李芷盈面色一僵,冷冷道:“殿下,芷盈告退了。”推開房門,身影消失在門後。

李賢長長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

不久,三名男子魚貫而入。

其中一名穿著戎裝的三十歲男子便是李勣長孫,李繼業。瞧見李賢臉色,他便知結果不太好,沉聲道:“殿下放心,回去後我會再勸說舍妹。”

李賢擺了擺手,說道:“令妹性子本王也算是摸透了一二,她不會再改變主意了,本王看來只好放棄了。”

另一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道:“殿下可問明白原因了嗎?”此子便是洛陽狂生陳子昂。

“她已經心有所屬了。”李賢一邊回答,一邊將身子向座椅後靠了靠。

“是誰?”

“自然是他那未婚夫,本王那位好堂弟,武承嗣了。”李賢感慨道。

陳子昂道:“那就麻煩了,若是別人的話,我們倒也有操作的餘地。”

李賢搖頭道:“若是別人,本王也不必如此煩惱了。”

一名面色沉毅的中年文士道:“如今軍方四大派系中,劉仁軌一派支援太子,我們必須在另外三派中拉攏一派,不然局面將陷入不利。”

這中年人便是武承嗣曾想拉攏的張柬之,只可惜被沛王先一步收入府中,目前和陳子昂一樣,擔任王府長史。

陳子昂挑眉道:“話雖這樣說,但蘇定方已經拒絕了殿下的示好,李勣這邊又不順利,莫非去拉攏薛仁貴不成?”

忽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剛才跟著李小姐一起來的,好像就是薛家大小姐,沛王殿下,要不然您換一個目標如何?”

李賢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為了大事,本王犧牲一點倒沒什麼,但薛玉錦似乎也對本王沒有好感,估計很難成功。我看你倒可以去試試!”

陳子昂哈哈笑道:“王爺說笑了,薛仁貴的刁蠻女兒,在下可降伏不住。”

張柬之正色道:“殿下,薛仁貴和蘇定方一樣,對軍隊的影響力主要在邊關,只有李勣能在朝廷內部與劉仁軌抗衡。”

李賢目光幽深道:“到了今日,本王不得不佩服我那位母后了。她事事搶在本王前頭,早早便讓武承嗣和李芷盈定下婚約,如今李芷盈也心向著武承嗣,這種情況下,本王也無法再向父皇開口。”

“繼業兄,這事恐怕只能靠你了。”陳子昂目光瞥向李繼業。

“殿下放心,婚姻大事一向由父兄做主,我一定會勸說爺爺,讓芷盈嫁給您。”李繼業沉聲道。

四人中最後一名面色陰蟄的文士眯眼道:“如果李司空不在的話,那就一切都由李將軍做主了。”

李繼業大怒:“萬俊,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柬之濃眉一皺,冷冷道:“萬總管,李司空是朝廷棟樑,軍中支柱,你這些話是想陷殿下於不義嗎?”

陳子昂附和道:“不錯,若是李司空死了,殿下娶李家女又有什麼意義,這種蠢話以後還是不要亂說了。”

那陰蟄文士低聲應了一聲,將頭低了下去。

陳子昂想了想,進言道:“殿下,武承嗣在京中待不了多久,等他離去後,再讓繼業兄為您和李家小姐多創造機會,以您的文采風度,難道還收服不了此女嗎?”

李賢一抬手道:“這事以後再說吧。今日下午,吐火羅國使節又找上本王,希望本王將他們的朝貢順序排到回紇國前面,諸位以為如何?”

陳子昂朗聲道:“在下以為這件事可以做。回紇國使節幾天前找太子殿下,將他們的排位排到吐火羅前面。只要咱們能幫吐火羅搶回他們的位子,那些外邦人就會知道您在朝中的影響力並不弱於太子。”

李賢又向其他幾人詢問,見眾人都同意,微笑道:“也好,那這件事,咱們就好好操弄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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