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信誠哼道:“雖然這名唐人說的不像是假的,但也不能肯定是真的。這裡是戰場,決不能有半點大意!”

“那不出兵了嗎?”乙支陀不滿道。

僧信誠瞪了他一眼:“本將軍何時說過不出兵?咱們不僅要出兵,還要速戰速決,誰知道武承嗣是否還派了其他細作進入城中,只要他探得訊息,咱們要面對的就是薛仁貴了。雖然我並不懼薛仁貴,但能不碰到他最好!”

乙支陀再自大,也不敢說什麼“薛仁貴又如何”之類的話,沉聲問道:“您要親自出徵嗎?”

“不錯,本將軍要親率一萬五千精銳,與唐軍來一次堂堂正正的正面廝殺!”僧信誠朗聲道。

崔然弗微笑道:“將軍高明,如果那名唐軍哨馬說的是真的,咱們自然能一戰取勝。就算那哨馬說的是假的,咱們也不會中武承嗣的圈套。”

正感到不解的乙支陀聽後嘟囔了一聲,卻也沒有反對。

……

次日清晨,僧信誠率領一萬五千大軍渡過渾河,浩浩蕩蕩向唐軍營寨前行。

因之前騎兵損失慘重,僧信誠的主力大部分是步兵,騎兵只有三千騎左右。

唐軍斥候探得訊息後,飛馬向唐軍營帳返回。

訊息傳入帥帳後,黑齒常之欣喜道:“將軍,您的計策奏效了,他們果然又被引誘出來了,而且是直接派主力出來作戰!”

武承嗣微笑道:“看來衛恆詐降成功了,現在敵人出來了,你們有把握一口吃下去嗎?”

“將軍放心,高麗人正面作戰是打不過我們的!”劉審禮肅然道。

武承嗣點點頭,他早已料定,這次誘敵計劃可能出現兩種情形。

一種是高麗人又來襲營,這種情況唐軍會打的輕鬆些,只可惜高麗人比想象中要謹慎,選擇的是第二種情況——正面交戰。

不過不管高麗人怎樣反應,武承嗣都已經策劃好應對的作戰計劃,某種意義來說,他反而更希望現在這種情況發生。

就在這時,又一名斥候進入營帳,報告說在距離大營兩裡外的一棵樹上,發現一張用箭釘住的紙。

因紙上有關於南蘇城軍中的一些情報,斥候覺得事關重大,這才來回報。

武承嗣接過紙條,粗略看了一眼,上面不僅記載著南蘇幾名將領的資訊,還將各個城門的兵力部署情況寫的一清二楚。

“二哥,上面寫了什麼?”武攸暨問。

武承嗣將紙給眾人傳閱,沉聲道:“僧信誠、乙支陀、巨樓,這三人你們有誰知道嗎?”

黑齒常之道:“將軍,僧信誠是淵蓋蘇文愛將,據說此人喜怒不形於色,用兵頗為謹慎。”

武攸暨嗤笑道:“若用兵真那麼謹慎,怎會中二哥的誘敵之計?”

武承嗣眉頭一皺,訓斥道:“五弟,在戰場上切不可有驕兵思想,無論敵人是誰,我們都要料敵從寬,全力以赴!”

武攸暨對兄長一向敬服,立即收起倨傲心思,點頭應是。

黑齒常之繼續道:“乙支陀是高麗猛將,據說勇猛僅次於高麗第一猛將明臨虎。”

“是不是就是劫營時那名穿黑甲的將領?”武承嗣問。

“不是,那名穿黑甲的叫巨樓,也是高麗猛將,不過還比不上乙支陀。”

武承嗣向武攸暨看去。

武攸暨微笑道:“二哥,你是怕我遇到乙支陀嗎?你放心,與巨樓那次作戰是我大意了,就算遇到乙支陀,就算我打不過,逃還是沒問題的。”

“只可惜黑齒郎將不能被人看到,五弟,要不讓韓成與你交換一下吧。”武承嗣摸著下巴道。

武攸暨咬牙道:“韓郎將要保護你的安全,怎能輕易離開。二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若是不信你,我又怎會讓你來完成這個重要任務?”

“那就讓我去吧,我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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