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聽這名字奇怪,調出武承嗣記憶檢視,原來這黑齒常之是百濟降將,目前也擔任千牛衛郎將。

李多祚怔怔道:“果然是他。”

武承嗣奇道:“怎麼,你知道些什麼嗎?”

“回稟公爺,今日上午,小將在含元殿附近,瞧見黑齒將軍與高嵐說話,當時小將也沒在意,直到高嵐死後,小將才覺得不對勁。”

“這麼看來,兇手就是此人了。”武攸暨抱著手臂道。

武承嗣疑惑道:“可那兩人是中毒而死啊?”

“這很簡單,黑齒常之只需打昏兩人,再將毒酒灌入二人嘴裡就行。”李多祚解釋道。

“不對,若是你說的那樣,他們的表情不會那麼驚恐!”武攸暨忽然道。

李多祚想了想,又道:“那可能是制住他們,再強行灌毒酒!”

“那他的動機是什麼?”武承嗣問。

薛稷道:“下官聽人說過,黑齒常之是百濟降將,陸編撰是高麗降官,兩人素來不和,黑齒常之殺死陸編撰,也就不足為奇了。”

武承嗣點了點頭,這案子這麼容易就被偵破,他還真有點不習慣,擺手道:“李將軍,傳我命令,帶人將黑齒常之抓起來,押入大理寺中,剩下的交給大理寺審理就可以了。”

李多祚點頭應是。

就在這時,一聲嬌斥聲響起:“你這蠻夷,怎敢如此無禮?”說話的是太平公主,只見她神色不悅的盯著守大石。

“表妹,怎麼了?”武攸暨目光一沉。

“他一直盯著本公主瞧!討厭死了!”太平公主俏臉微紅。

守大石本還以為她是宮女,這才大著膽子多看了兩眼,哪知竟是公主,頓時跪倒在地,告饒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崔寶昇眼珠一轉,高聲叫道:“公主殿下,小使有罪!”

其他人都沒有理他,他便自顧說道:“守大石這混蛋,昨天和小使談話時,提到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小使當時就說,大唐人物非我等小國可比,殿下和娘娘是天女下凡,怎可在背後談論褻瀆?誰知這混蛋卻說……卻說……”

守大石愕然的望著崔寶昇,一時都忘了反駁。

武承嗣目光一亮,問道:“他說什麼了?”

“他說大唐公主和皇后都比不上倭國公主和倭國王后,還說要是碰到大唐公主和皇后,一定要好好看個夠、瞧個足。小使以為他隨便說說,便沒有上報。沒想到他真如此膽大妄為,這全是小使的罪過呀!”說著跪倒在地。

“八嘎!”守大石怒吼一聲:“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你這個狡猾的新羅豬,等我回國後,一定稟告大王懲罰你們新羅國!”

武攸暨臉上肌肉一跳,捏著拳頭上前,似乎要對守大石動手。薛稷擋在守大石身前,擰眉道:“伯爺,此人是外國使臣,還請莫要衝動。”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攔我?”武攸暨寒聲道。

“五弟,不可無禮!”武承嗣喝道。

太平公主轉頭瞪著武承嗣:“二表兄,你要回護這蠻夷?”

武承嗣沒好氣道:“我幾時說要回護他了?只是說不許對薛編撰無禮,他是朝廷官員,你等以後都不許太過無禮!”

太平公主哼了一聲:“那你準備怎麼處罰這蠻夷?”

薛稷又道:“公主殿下,我大唐是禮儀之邦,這些外使來訪我國,代表的是一個國家,涉及到兩國關係,還請公主殿下慎言。”

“你這小小編撰,是在教訓本公主嗎?”太平公主笑眯眯道,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暴怒的前兆。

武承嗣喝道:“太平,我剛說的話你就忘了?”

“你……”太平公主怒火中燒,臉孔漲的通紅。

武承嗣目光一轉,瞪著薛稷道:“薛編撰,我問你,這裡是哪裡?”

薛稷愣了一下,回道:“這裡是翰林院。”

“這裡是我大唐國土,還是倭國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