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李向天離開了小鎮,五十年之後,李向天回來了,此時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名震千誦天下的名家境雜家強者。

他回到了曾經的那個山崖,此時的他,衣冠楚楚,是受人追捧的一代天才,是宗門家族爭相選擇的物件,是讓無數人妄圖取他性命的修士。

白仙醉坐在山崖上,和李向天對立而坐,他破天荒的給李向天倒了一杯酒,李向天看著手中酒杯,一飲而盡,眉目中竟透露出滄桑。

“上次一別,已過五十年,彈指一揮間,李向天,告訴師傅,你看到了什麼?”

李向天看著手中的酒杯,輕輕放下,說道:

“我看到了市井繁華,我看到了人情冷暖,我看到了天姿國色,我也看到了人間險惡,看到了天道不公。”

“文人千千萬,都已強者自居,有人稱霸一方,強壓百姓,民不聊生,有人身為天才,卻死於天道,有人樂善好施,行善積德,卻沒有好下場,有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卻能夠安享晚年,甚至殺人放火全身而退。”

“文人境界,再高,再強,也終究逃不過天道,我與天道鬥爭,曾經一人屠盡整個宗門的惡人,去過另一個世界,卻發現那裡也和這裡別無二致。”

“此次一別,我將追尋真理,更高的境界,稱為能夠改變天道的一代文聖,縱使自己身死道消,蒼生有幸,我無怨無悔。”

說完,李向天就起身離開,白仙醉只是安靜的喝酒,沒有阻攔,那一次離開後,秘境中迎來一次地震,有一個雜家修士,妄圖挑戰天道的事情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一百年後,江湖上傳言,第一位雜家文聖,在老君山得道飛昇,化文學大道,開啟天道,得佳人青睞,受萬人敬仰,但是也有諸多宗門心生不滿,一個雜家文聖,本就是文聖境的羞辱,他們費盡心機,耗費千百年才達到境界,竟然出現了一個雜家文脈,心胸狹隘,那佳人更是詞意天下第一宗門,詞仙門的掌門之女,為愛叛離,奇恥大辱。

百年之後,終有一戰。

那一年,天道崩塌,一代文聖,以身證道,身死道消,隕落世間;那一年,無數的文聖強者人頭落地,天道崩塌;那一年,沒有驚天動地的大戰,只有被詩意削平崩毀的千里群山,只有看不見的書脈萬里劍氣,只有摸不到的被斬開的詞意天穹,只有持續三年的無盡文字天雷。

一年後,一個女人,天姿國色卻面黃肌瘦,曾經的無縫天衣也變成了破衣爛衫,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孩子,孩子胖嘟嘟的,時不時衝著母親笑一笑,很是可愛。

山崖上,白仙醉獨自飲酒,見到那女人後急忙扔下酒杯上前攙扶,誰知道女人已經體力不支,她跪在地上,用祈求語氣說道:

“酒劍仙,我相公為蒼生身死,確立著天道不公,他用性命修為護我母子周全,奈何我文脈崩碎,修為散盡,恐怕難以活命,還請劍仙看在我相公的份上,收留我兒。”

白仙醉不知所措,急忙道:

“徒弟媳婦快快起來,這是做什麼?”

女人搖搖頭,說道:

“我曾經聽說過,還有另一個世界,等到我死後,為了保我兒安全,請您將他送到另一個世界去。”

說著,女人就將懷裡的孩子交給白仙醉,白仙醉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那小男孩朝他笑了笑,還想去伸手揪他的鬍子。

“姑娘,別跪著,快起來,我帶你去看看郎中。”

白仙醉說話,女人卻搖搖頭,說道:

“我命不久矣,還希望能留下向天血脈,我也無怨無悔。”

白仙醉無奈,也只能作罷,他看著懷裡的孩子,問道:

“這孩子叫什麼?”

女人輕聲道:

“天地文脈,起名為初,就叫,李初吧。”

說罷,一代佳人,就此乘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