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知道送了多少次酒,用漏了多少個葫蘆,終於能從不勝其煩的白仙醉那裡得到一招半式。

山崖上,白仙醉坐在山崖邊上,大口飲酒,他看著面前的李向天笨拙的舞劍,微微一笑,說道:

“小子,有這時間,為什麼不好好讀書,考取功名?”

李向天額頭冒出熱汗,喘息著,說道:

“我笨,而且家裡也沒有多餘的書,其他的同齡人都已經達到了文人境了,只有我還在學徒境徘徊,沒有時間考功名。”

白仙醉有些疑惑,說道:

“你爹孃呢?”

“死了,前幾年病死的,家裡窮,沒有糧食,也沒有錢買藥,那些人都說我是沒爹孃的孩子,說是我剋死了他們。”

白仙醉聽著李向天說話,心中微微顫動,他不知道這個孩子年少時經歷了什麼,故不能感同身受,他看著李向天,問道:

“茫茫文海,天才地學,你一個雜家文脈,修煉道途本就不如那些純淨文脈的人,這麼努力為什麼?乖乖的學一門手藝,大不了娶一個姑娘,好好過日子,不好?”

李向天停下舞劍,他看著白仙醉,微微一笑,道:

“為了爭口氣,為了證明自己,為了能夠走出這個小鎮,去更遠的地方,大千世界,文海茫茫,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說著,他舉起手中木棍,好似手持一把長劍,指天問劍,說道:

“總有一天,我要用最為低等的文脈,成就一番偉業,詩詞化劍,字意化形,劈開著滿天的雲霧!”

李向天豪情壯志,白仙醉哈哈大笑,滿是欣賞之意,說道:

“好好好,李向天,說得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李向天,接著舞劍!”

李向天聽著白仙醉的話,以為是醉言醉語,疑惑問道:

“師傅,天生我材必有用什麼意思?”

“嘖,管這麼多幹嘛,快舞劍。”

一年,兩年,春去秋來,夏走冬至,萬事萬物,終有一別。

山崖上,白仙醉負手而立,他的身後,李向天身背長劍,斜挎包裹,前來向白仙醉辭行。

“師傅,我要離開小鎮了。”

李向天拱手行禮,白仙醉只是輕輕點點頭,問道:

“去哪裡?”

“天下。”

“多久?”

“不知,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十年,亦或者百年千年不再回來。”

白仙醉微微一笑,白衣居士轉過身,看著李向天,說道:

“好啊,去吧,但是記住,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弟子謹記師父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