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時無刻不思念著她。

他是愛她的。

他一直這樣認為,也這樣堅信著,只想著待到她回來時,他一定、一定要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若是她也願意的話,他就帶著她離開。

什麼佛子,什麼在世佛陀,所有的虛名他都不要了!

只是,他忘了他本性就是個自私利己的人啊……

明月高懸,屋中燭火熠熠。

憐香端坐在書案後,垂眸看著手中的經文,思緒卻早已飄遠。

她現在在哪裡呢?白天剛下了一場大雨,可有帶傘?可有照顧好自己?她是否……

有想他呢?

“喲,難得看到你在發呆,不誦經唸佛啦?”

已出門歷練兩年之久的梨迦不知何時回來,此刻正神色愉悅地倚在門邊看他。

她回來了?!

猝不及防的驚喜讓他不知所措,只能如當年初見時一般垂眸,指尖微顫地將手中的經文冊子合上,沒有說話。

她見他不搭話也不惱。

她在外頭溜達了一圈,增長了不少見識,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挪著婀娜的身子靠近他,揶揄道:“瞧你方才那心神不寧的樣子,莫不是準備背叛佛門,還俗娶妻?”

“是又如何?”

他面容清平,星眸裡隱藏著壓抑晦暗的濃烈情感,看著她臉上嘲弄人的笑,語氣淡淡,像是隨口拌嘴反問,僧袍下的手卻是握緊了。

“不如何。”

她挑眉上前,將他按在椅子上,使他後背緊緊貼著椅背,勻稱纖細的長腿一跨,橫過他,以十分不端莊的姿勢跨坐在他腿上,面對面,眼對眼,“因為……我也希望你能還俗。”

她說著話,白皙細長的手指卻在他的唇邊徘徊著,眼神專注認真,看上去既撩人又妖豔,讓人一不小心就沉溺其中。

“其實,你還俗的話,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唇,幾乎要貼在他的唇瓣上,說話時的吐息和在他胸口畫圈的小手,無時無刻不撩撥著他,“當和尚很辛苦吧?看到討厭的人不能動怒,看到喜歡的東西不能沉迷其中,看到不順眼的事情不能口出惡言,每時每刻都得端著無私無慾無求的慈悲嘴臉,扮演世人眼中高潔聖僧,我想想都覺得累得慌呢。不過……”

“現在就你我二人,你大可肆意放縱……我口風緊,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說話間,她的唇幾乎貼在他的唇心。

“梨迦,別鬧了……”他身子微微往後仰,雙手撐在兩側的扶手上似乎想要站起來避開她的動作。

哪料,她的動作更快,她雙手按在他的腦後,穩穩當當地坐在他腿上,逼他低頭凝視她,“你是慈悲的僧者,而我好似毗那夜迦……現在的我不過是向你尋求渡化,哪裡胡鬧了?難道……你不願意渡我嗎?”

她嘟著嘴,滿臉的委屈,指腹在他的五官上游移,劃過他的眉,他的眼,甚至刻意在他的唇邊徘徊揉捏,誓要讓僧者為之傾倒,摘下端莊的面具。

“難道你以前說讓我共浴佛法是假的?”

“我……”他雙手青筋暴起,閉眼不敢看她,額上有細微的汗珠沁出,呼吸漸漸粗重。

“噓——”

蔥白的手指在他胸前輕繞,她的唇,幾乎要貼在他的耳朵上,談吐的氣息若有似無的撩撥著僧者,“不要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現在的我只想被你渡化,共赴那極樂世界……”

說話間,她輕扭著身子,牽起他的手放在胸口,“我喜歡你,你可有感受到我滿腔的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