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時一覺醒來的時候,輸液的針已經拔掉了,手上只剩下一個創可貼。

透過輸液室的窗戶,外面的天都黑了。

醫院裡很靜,路兩邊的樹在風裡搖,沙沙作響。

這一覺睡的真舒服,孟時感覺自己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

對於平時不打針不吃藥的人來說,偶爾的一次輸液西醫治療,跟靈丹妙藥一樣效果拔群。

難怪得嵐哥幹不過村裡的那個西醫。

孟時現在腦子異常活躍,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的東西,其中最主要的是怎麼把老媽給搞定了。

兩人重複著來時的路,沉默著回了家。

孟時不知道她沉默是對他的懲罰,還是僅僅只是無話可說,於是在她開門的時候,說道:“夏琴同志,我餓了。”

她似乎對孟時的稱呼感到意外,回頭,眼鏡下的眉毛皺了起來。

沒有說話,不過進門把包放下之後,就走進了廚房。

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沉默相對,多熟悉的場景啊。

每次孟時惹她生氣還不認錯,那麼接下的幾天,基本都是這個場面。

“你知道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嗎?”

孟時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說道。

以前每當她這樣,孟時就會和她一起沉默,即便有非說不可的事情,也要保持不叫媽這個底線。

然後直到哪一天忘記了,兩個人才會重歸於好。

但是現在孟時不會這樣了。

“你不像我媽。”

出去的時候,相機沒有關,已經沒電了。

孟時在包裡找備用的電池。

“我感覺,你像國家派來負責教育我成材的工作人員。”

孟時開始給相機換電池,他想記錄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從小到大,你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不行。”

把相機開機。

只是單純的想記錄下來。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似乎除了學習,其他的都不行。”

“我們之間從來沒有交流和溝通。”

孟時在試探著觸碰她瞭解她,同時也想讓老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在我國傳統的父子、母子關係之間,似乎沒有這種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