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那段時間他和孟時,謝向傑,就是他的水缸。

後來,伴隨著畢業臨近,樂隊解散,謝向傑忙著給大廠投簡歷,孟時為了能留在四九城拼命掙扎。

陳與的水缸破了,最後被他以為是朋友的人,偷偷安排了幾次違禁品後,世界徹底崩塌。

如果不是孟時從夜幕中撬開了一道裂縫,也許在看完樓三的告別演唱會,他就走了跟阿豪一樣的路。

……

監獄裡,阿和情緒失控,一邊跑,一邊嘶吼。

心理醫生開導他不要難過,你的家人還在外面等著你

呢。

阿和問道,等我什麼,等我在這邊變好回去嗎?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喜歡我哥,包括我爸我媽。

他什麼都好,好到沒考上第一志願的醫學院,都要重考,好到我越來越討厭他。

而我呢,他們都說我很爛。

但現在我至少還在這裡。

十月懷胎,小玉生了個兒子。

琴姐建議讓兩人結婚,但小姨不知道阿和是個什麼樣的人。

琴姐說,他四歲的時候,很喜歡腳踏車,坐著就不肯下來。

如果不載著他,就整晚鬧,不睡覺。

上小學後,他就像變了個人,好像很不快樂,問他也什麼都不說,後來上國中,加入拳擊隊。

在學校打,在外面也打。

小姨不解,你把他說成這樣子,我怎麼敢放心。

琴姐說,當然不能放心啊,但至少,我會陪著你一起不放心。

不久後,監獄舉行了一場特殊的婚禮。

儀式在辦公室臨時舉行,雖然是大喜的日子,但一家人個個愁雲慘淡。

空氣裡滲透著莫名的淒涼。

兩位戴眼鏡的辦事員,又有著詭異的喜感。

阿和、小玉簽署完結婚登記檔案,左邊的辦事員默默從兜裡掏出一個手持禮花。

「砰」的一聲,把幾個人嚇了一跳。

另一個平靜的說,沒事,熱鬧一下。

放禮花那位淡定的從自己頭上往下拿綵帶。

兩人始終一副嚴肅臉。

陳與不用猜就知道這是孟時的手筆,他鐘愛在任何場合,弄一些莫名其妙,令人啼笑皆非的「幽默」。

陸端存很喜歡,想要拉著孟時一起客串這倆辦事員,可惜孟時實在沒有時間。

駕校這邊,到了給學員發證的日子,一貫寡言的老陳說了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