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豬圈呢,那每年寄託全家歡笑的兩頭豬呢。

江由察覺到他的異樣,扭頭問,“老孟,老孟,你怎麼了?”

孟愈遠嘴唇有些顫抖,搖搖頭,睜開眼望著熒幕。

九十多分鐘過的很快。

劉建功從城裡回來,接走了劉夏。

臨別前,劉夏細細叮囑:“奶奶,記得要把手機天天帶在身上,我會每天打電話給你的。”

還是不放心,他跑回奶奶身邊,拿著手機教奶奶,打電話是哪個鍵,接電話是哪個鍵,還有手機要天天充電。

他說的很仔細,仔細到有些囉嗦。

全部交代完畢,他說,奶奶,我走了。

他跟爸爸走了。

奶奶望著公交車消失在轉彎處,一個人回去,背影逐漸消失在顏色斑駁的夏日餘暉,和現在被叫做《劉夏的夏天》的音樂中。

字幕升起的時候,放映廳裡很安靜,只有幾個比較感性的人,輕微的抽泣聲。

連從來沒有經歷過鄉村生活,家裡有棟樓收租的江由,也被氣氛感染,感覺心裡堵堵的。

直到坐在第一排的顧曉剛起身鼓掌,放映廳裡才響起一片掌聲。

字幕並不長,很快便走完了,本來後面還有一段陸端存自己唸的旁白,後來他又看了一遍,覺得有些多餘,在這一版裡被刪除了。

不長的字幕走完,燈光亮起。

一手運作《流夏》的楊衣拿著話筒,走到熒幕前。

她雙手合十,對觀眾鞠了一躬,說:“歷時差不多半年,《流夏》第一次在大銀幕上和觀眾見面,感謝你們對影片的認可、喜愛和包容。”

《流夏》是方言電影,裡面的人說的都是青水話,全片的普通話很少很少,基本都是劉夏和因為跟父母在蘇州生活,而不怎麼懂的孟取餘的無意義閒談,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

好在片子節奏平緩,恬淡,看字幕並不是很影響觀影效果。

旁邊的主持人對楊衣笑道:“也感謝楊衣教授對本片的付出,讓我們有機會在大銀幕上看到它。”

楊衣點點頭,說:“我知道現場有一部分觀眾是抱著和孟時,端存,成康見面來的,很抱歉陸導人在法國籌備新片,孟時也正在拍攝新電影《悟空》,沒能到場。”

“我們不想見孟時,只想他快點更新《西行》!請您轉告他,敢拖更,我代表白晶晶一拳打爆他的頭!”

下面有人大聲喊了一句。

頓時有些傷感的氣氛,好似被他一拳破開。

楊衣笑道:“會轉告他的,不過先把嗶站ID報一下,我才好說某某某讓我轉達。”

那次和孟時連麥直播探討了一下傳統文化的意識形態後,楊衣也在嗶站開了號,分享一些自己的上課內容。

久而久之,也是聽聞過“孟人屠”一言不合就把人拉黑,黑名單裡躺著“三千屍首”的傳說。

“那算了。”

喊話的人秒慫。

每部電影的主創分享時間並不多,主持人開口把話題拉回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