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魔彈射手的身份(第2/2頁)

似乎是看穿了江海的想法，魔彈射手又道：

“真正的情感不會被時間沖淡，只會隨著時間流逝愈加沉澱，我對薩米爾的仇恨就是如此。”

“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去救那個女人？”魔彈射手甩出最後的疑問。

“那時候我說你已經贏了，她的生死已經無關緊要了。對了，最後出現的那個惡魔的本名就叫薩米爾，那個女人是馬克斯的未婚妻，叫做阿加特。”

原本按照魔彈射手的計劃，他只是想把薩米爾引出罷了，在那之後他自有漫長的時間將其獵殺，但是江海的橫插一手讓他有了新的打算，讓他有時間融合四發魔彈射出那威力強大的第七發子彈，同時貫穿了他和薩米爾。

“還不是因為你啊，”江海認真地看向魔彈射手，“那個女人其實真的對你來說很重要吧？另外，我是該叫你馬克斯先生呢，還是依舊該叫你魔彈射手先生呢？”

魔彈射手聞言，臉色一變，冷厲地問道。

“看來你知道一些關於我的事情？”

“就算不知道也很容易就能猜出來吧。”江海面不改色地說道。

“···”魔彈射手冷冷地看著江海。

“惡魔最終想要的是絕望。”江海無視了魔彈射手的註釋，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

“絕望會使人意志消沉，失去前進的決心。當一個人感受到沒有什麼能驅使他繼續前進時，他的靈魂就已經死了，然後墮入了地獄——惡魔的領域。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把你的靈魂出賣給惡魔。’所以，惡魔最喜歡窺伺那些深陷絕望之中的人們，而不是專注於諸如謀殺之類的簡單行徑。”

“你的前身就是人類，那個射殺自己最愛的妻子的丈夫——馬克斯。”其實江海還是有些拿不準，但眼下就是證實這個猜想的好機會。

“我一開始就有這個懷疑。你原本可以選很多遊戲來和我比拼，但最後你卻選擇了讓我保護別人這種遊戲，而且還指定了阿加特。”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你在失去摯愛後度過了無數日夜，而復甦的對那一日的憤恨。”江海陳述著自己的猜測，雖然薩米爾的出現讓他不再篤定，但他還是決定把他一開始的猜想說下去。

“所以你才讓我去保護阿加特，想要用這個去彌補那一日的遺憾。”

“馬克斯那第七發子彈就是最好的證明，你頭一次在他的子彈之中做了手腳，讓他的子彈沒有射中那隻寄有阿加特靈魂的白鴿，就是為了在這次迴圈之中開創先例，救下阿加特。”

“我說的沒錯吧？不過，令我詫異的是，一個正直單純的青年獵手，最後會成為一個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玩弄人心的惡魔，真是世事無常。”

魔彈射手冷著臉看著江海。

“不，你錯了。”魔彈射手冷聲道。

“我不是馬克斯。”

江海並沒有感到太意外，因為魔彈射手和馬克斯的形象實在是出入太大···但他如果不是馬克斯的話就沒法解釋他對阿加特的執念，這是江海搞不懂的地方。

“那你就是卡斯帕了？”

魔彈射手的這個世界就是對最初發生一切的再現，卡斯帕和馬克斯都是原本存在的，不過薩米爾暗中取代了卡斯帕的位置而已，在他暴露真面目之前，卡斯帕的形象和江海見到的形象相差不大。

但如果魔彈射手真身是卡斯帕的話···這就無法解釋對方對阿加特的執念，同樣令江海搞不懂。突然，江海如遭雷擊，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等等，難不成你···是馬克斯的同時，也是卡斯帕？”

“你猜對了。我是馬克斯和卡斯帕的靈魂的結合體，也就是魔彈射手。”魔彈射手語出驚人，江海的身形一僵，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

“有幾點算你說對了。”

“我遊蕩在不同的世界，憑一時衝動射殺著不同的獵物，但殺戮到最後，我才察覺滿是空虛。”

“我早已忘記愛與快樂之類積極的事務，我的心早已被我的魔彈所貫穿。”

“事到如今我才回憶起，那副射殺心愛之人時，悲痛的面孔，和那兩行熾熱的眼淚。不知幾何，我也曾擁有過那種東西。”

“至於後面你說的那些，大概是對的。”人類模樣的魔彈射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支配我的並不是後悔，而是憎恨···比起彌補那天的遺憾，我更想把造成這一切的那個惡魔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