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敲響了金鐘,命令那五千名士兵撤回來。

可是秦國河北軍三輪箭矢的打擊之下,加上連番的作戰,此時唐軍將士剩餘的人員,也不過只有三千六百人左右。

並且唐軍士兵情緒逐漸處於崩潰之中,聽到了敲響金鐘的聲音,士兵們簡直如聞天籟,馬上開始撥轉馬頭,向後方撤退。

但是來的時候氣勢洶洶,撤回去的時候,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隨著戰船上面的令旗揮動,秦國河北軍繼續拉動了弓弦,開始拋射出一萬多枚箭矢。

而更為慘烈的是,這個時候前間的秦國河北軍重弩,也已經重新上好了重弩箭矢,準備好了射。

令旗揮動,三百多枚重弩的箭矢,又射了出去。

本來這些唐軍士,兵就是背對著秦國河北軍了,背後的鎧甲比正面不知道差了多少。

一根重弩弩箭,甚至可以穿透兩三個唐軍士兵。

逼得這些唐軍士兵不要命的往後面撤退。

而不知道是,誰人發出了重弩箭矢,竟然正好從內史侍郎唐儉的後心插了進去,直接將他釘在了地上。

士兵們本來就是潰敗,竟然沒有人發現內史侍郎唐儉已經身死。

問題是這重弩箭矢射在身上,內史侍郎唐儉還沒有死去,無力地向那些唐軍士兵伸出了手,但是誰也沒能拉他一把。

其實以如今的這一個醫療水平,就算真的發現了內史侍郎唐儉,並把他救回去了,他也是活不了的。

內史侍郎唐儉眼睛裡的光逐漸暗淡,顯然已經氣絕身亡了。

李弘基看到了這一幕,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今天這場仗雖然讓他看清楚了,敵軍這個卻月陣的厲害,但是他也根本沒有破陣的辦法。

甚至這一次的試探,還讓他的大將內史侍郎唐儉,直接戰死在沙場上,損失不可謂是不慘重。

他有些落寞地回到議事大帳,所有的將領文官心裡都十分的沉重,剛剛他們派出了敢死隊,將那個內史侍郎唐儉的屍體拖了回來。

所有人看見屍體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心裡都覺得冒涼氣,起碼他們是絕對不願意受這樣的罪。

他坐在大帳裡面,看著左右兩邊的文武將領問道:“現在我們已來到這裡了,河東郡絕對不能丟失。”

“說說吧,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夠擊敗這些來犯的秦國河北軍。”

永安王李孝基幾句話一問出來,在場的人也是無言以對,他們又怎麼知道,怎麼才能夠擊敗這些來襲的秦國河北軍呢?

如果他們真的有辦法的話,也不用拖到現在。

這裡距離河東不到一百五十里地了,再讓秦國河北軍往前的話,永安王李孝基的戰略可算是失敗了。

永安王李孝基看見大家都沒有好辦法,不知為何也點了點頭,這在他預料之內。

永安王李孝基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辦法,豈不是說明了我們唐軍,不如秦國河北軍嗎?”

“難道你們就想願意承認自己,比他們秦國河北軍的人差嗎?”

聽到這個話之後,總算是走出來的一名將領,一看正是兼任工部尚書的獨孤懷恩。

“永安王殿下,到如今,我們必須要破壞秦國河北軍水軍和他們陸上的軍隊的配合,如果不然,絕對沒有辦法將他們擊敗。”

“所以想要先對抗陸上的軍隊,那就必須要先對抗水上的軍隊。”

永安王李孝基聽到這個話,倒是勉強提起了一點興趣,問道:“工部尚書說的在理,但是要怎麼才能夠擊敗他們的水軍呢?”

大家也是有些苦澀,想全殲秦國河北軍的水軍,那可不得了。

秦國水軍那直接就是當年隋朝的老底子,當時江都事變的時候,隋朝的水軍統領來護兒,而直接拖著手下的大部分主力,北上投靠的裴璟,這也讓裴璟的水軍部隊直接獨步天下。

秦國河北軍統領的水軍一路西進的時候,唐朝的水軍也不是說沒有跟他們交戰過,但是後果非常慘重就是了。

整個唐國的水軍幾乎全軍覆沒,剩下的那三兩艘小船。也不敢再在這黃河水段上露臉,只能做一些輔助工作,比如說運送一下鎧甲,糧草物資等等。

想要靠他們去跟秦國水軍再交戰,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