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所有矛盾,都指向了皇帝楊廣,但是如果楊廣跑路了,那麼矛盾就會引發到他們身上,他們可能也很難跟士兵們交代。

宇文化及到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下來,臉上帶著凝重說道:“事到如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做出最壞的打算,無論這支軍隊護送的人到底是不是楊廣,我們都絕對不能讓軍隊離開江都城。”

“你們馬上就去召集所有掌握的軍隊,我們一定要攔截著這支想要逃離江都城的軍隊,無論那些軍隊裡面是誰,我們都一視同仁,如果真的是楊廣,那就絕對不能放行,哪怕藉著這個時機發動兵變,也在所不惜。”

周圍的將領聽到這話,都大為贊同。

他們分散離開,就要回各家召集各家的軍隊。

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宇文化及的府上,竟然突然來了一隊宦官。

那名宦官是自然地從馬車上下來,然後走到了宇文化及的門房處,說道:“宇文將軍是否已經安歇了?”

那門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今天晚上,那麼多的將領都來到了府上,自家將軍要是睡覺了,那才是一件怪事呢!

可是要若說他們將軍沒有睡覺。那也說不過去,現在得多晚了,不睡覺,那該乾點什麼事情?

可是門子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們又何必跟這個老宦官們交代,自家的主人到底有沒有睡覺。

“你們是什麼人?”

“來這裡幹什麼?”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不知道嗎?”

“閒雜人等都給我退去,否則待會想走都走不了。”

這多少有點聲色內斂了,老宦官陳昱身上那個官袍,門子就算是個瞎子,也可以認得出來。

要是以前的話,老宦官陳昱早就把起配刀,一刀把這兩個門房給劈了。

但是,現在不行。

老宦官陳昱冷笑一聲,道:“怎麼?”

“難道他宇文化及比陛下還要大嗎?”

“我乃是我們陛下身邊伺候的人,按照陛下的要求來到這裡,給宇文化及宣佈聖旨,還不快快前去通傳。”

“別說宇文化及睡了,就算是他已經睡了,那也得把他給我叫起來。”

門房大多都是主人的忠犬,也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他們看到這個太監竟然敢如此囂張,心中也是極非不滿。

但是門子聽到這太監,竟然說是來送聖旨的,他們也不敢怠慢。

否則楊廣是懲處不到他們,但是耽誤了事情,宇文化及總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們連滾帶爬的往內走去,就要把這個訊息通稟給宇文化及。

此時跟宇文化及一道的這些人,剛從議事大廳散開,打算回去召集軍隊。

結果他們就看到議事大堂裡面,跑進來一個僕人,口中竟然還喊道:“家主,家主,門口來了一隊太監,說是皇帝派來的,要給你宣旨。”

門子這一個話說出來,宇文化及他們倒是先愣了起來。

他們真還以為,那個跑路的是楊廣,想不到楊廣竟然主動要找他們前去見面。

那麼這個事情,就有點顯得匪夷所思了。

難道那想跑出江都城的人,竟然不是楊廣?

旁邊的宇文智及走向前來,對宇文化及說道:“兄長,既然如此,我不如先看一看,那個楊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看看他還有什麼說的,再作打算吧。”

其他的關隴軍事貴族家的將領,也覺得宇文智及說得有理,他們也不太願意。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之下,發動兵變。

只因倉促做的事情,肯定是錯漏百出的,他們作為帶兵之人,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宇文化及雖然有些不太耐煩了,但他也沒有辦法,只好對著前面的門子說道:“去吧,那名太監給我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