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等人雙手已經握上了自己的劍柄,而其他忠於裴璟的將軍們,雙手也已經按上的劍柄。

此時堂內的人就等羅藝的下一句話了,如果他下一句話說的不對,那裴璟馬上就會一聲令下,而這些將軍們也會一湧上前,將這羅藝當場砍死。

光是從這人員的比例來看,一旦起了衝突,羅藝今天肯定是出不了這個大帳的。

看到這個情況,漁陽郡督軍羅藝的臉色變換了數變,最後還是深深地撥出了一口氣。

他不帶半點感情,可內裡卻像壓抑著萬丈的怒火,對上首的裴璟說道:“請總管放心,我會執行總管的命令,率軍先渡河。”

“只是今天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必定會寫成奏摺向朝廷稟報,彈劾你一個公私不分的罪責。”

裴璟聽到這話,卻沒有說話,只是把頭扭了過去。

今天在營帳裡面發生了所有事情,雖然都有公私不分的嫌疑,但是細數起來,誰也沒有辦法治他的罪。

何況裴璟到了這個時候,還會關心朝廷還會怕朝廷治罪嗎?

裴璟如今只想做成兩個事情,第一個渡過遼水,拿下遼東城。

第二個,便是盡力地削弱羅藝的實力。

漁陽郡督軍羅藝鬱鬱寡歡地回到自己的大帳,召集起來所有麾下的將領們議事。

當將領們聽漁陽郡督軍羅藝把在中軍營帳內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之後,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一名將軍更是大膽地對羅藝說道:“既然裴氏子對我們不仁,我們便對他不義,就在這裡反了。”

“末將先去中軍大帳,砍下那裴氏子的頭顱,讓督軍你就此佔了幽州之地,豈不快活?。”

而羅藝的兒子羅成聽了這話,當場也是熱血上的頭,對羅藝說道:“是的,父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不如我們就反他孃的了!”

這個建議確實很讓羅藝感到心動,可是他的臉色變了數遍,還是狠狠地一拍桌子,大聲罵道:“好了,你們這些蠢貨不要再多說了,我對朝廷忠心不二,焉能行這無君無父之舉!”

“那裴璟居然能這樣逼迫我,難道他能沒有想到這個事情嗎?恐怕人家早就在中軍磨刀霍霍,就等著我們上門去送死了。”

“還是先想辦法渡河吧,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本督軍一定會讓那裴璟付出代價的。”

其他的將軍們聽到羅藝這樣說,心中也感覺有些無奈,甚至也不得不認同羅藝的想法。

以那裴璟的老奸巨猾,老謀深算,他們跑到中軍大帳去,未必能砍下那裴璟的頭顱,反正有可能是他們自己的頭顱不保了。

將領們只留下羅藝一個人在營帳裡面生悶氣。

事實也的確如此,裴璟軍中有一支萬人騎兵早就頂盔冠甲,蓄勢待發了。

只等著羅藝的大營中,一旦有什麼動靜,比如說營嘯之類的事情發生,這支騎兵馬上就會出擊,準備擊破羅藝的軍隊大營,順便把羅藝的頭顱砍下來,把這個事情徹底結束。

可是讓裴璟感到意外的是,本來衝動易怒的羅藝,竟然把這股氣都忍了下去。

不過,倒也有點符合一個梟雄的本性,因此裴璟也沒有感到太過於失落。

中軍大帳之內,其他的幽州軍將領們都感覺到十分可惜,而旁邊的凌敬卻對裴璟有些擔憂地說道:“總管,我們真的要把那些全新的皮甲交給漁陽郡督軍羅藝?”

“那些可都是好東西,能夠讓羅藝的軍隊實力上升不止一籌。”

“恐怕若是我們的軍隊,遇到這樣裝備軍隊的突然襲擊,也得吃上一個不少的虧。”

“這多少還有些太冒險了。”

裴璟把頭扭過來看一眼凌敬,他當然明白這裡面的風險,但是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想要讓羅藝把自己的部下派去送死的話,還是多少還是得付出點東西的。

他又想了一想,說道:“還是給他們吧,也就是一些皮甲而已。”

“那些羅藝計程車兵們也翻不了什麼天,何況都是說好了借給他們,那我們便要信守諾言。”

“實在不行,凌長史就安排麾下的兄弟們加緊換裝就是了。”

凌敬聽了這話,也是笑了笑,他馬上就明白了裴璟的意思。

於是,這凌敬做了一個十分陰險的事情,他下令幽州軍中所有穿著皮甲計程車兵沒開始換裝。

幽州軍把舊的鎧甲全部換下來,把新的鎧甲穿到身上。

接著,凌敬把這些舊的鎧甲收集起來,再在裴行儼率領著五千士兵的護送下,運來到了羅藝的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