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寒假,許文赫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介入到了她的生活。

寒假完,快開學的時候,老闆娘把工資發給了他們。一分也沒多,一分也沒少,是老闆娘的風格。

老闆娘很喜歡許文赫,說他只要想做,週末可以給他開雙倍的工資。許文赫聽了,想了想,看了她一眼,隨後答應了下來。

殷霜心底沒有任何波瀾,這點工資,她在計劃著這學期的花費,而且還要留下大半用來存起來,好還給一個寒假都沒有出現過的顧凌風。

對於他,殷霜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他來。想起的時候,她總會用力的抿嘴,垂下眼瞼,掩住眼底的所有複雜的思緒。

終於開學,她從經管學院的寢室重新搬回。再回到原來的寢室,她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可是,明明才過了一個寒假.....

上課第一天,她去歷史系找夏雪。夏雪看到她,高興的手舞足蹈,彷彿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

看到夏雪的甜美笑容,殷霜心裡的那塊大石頭也就放了下來。她用發的工資中的一部分買了一部老年手機,方便以後和夏雪聯絡。

夏雪看她用老年手機,眼底全是憐憫,甚至到後來臉上還掛著心疼的淚水。在她面前一直不停的內疚的自責,解釋著她過年因為家裡的事沒有和她聯絡,到最後事情解決完的時候給她打電話,但寢室裡一直沒人接電話。

聽著夏雪這樣的一番話,殷霜心裡感動萬分,對夏雪的那份閨蜜情更是死心塌地。

許文赫和夏雪是一個系,而且許文赫比夏雪高一個年級。許文赫只要一說起夏雪,他的眼鏡後面的那雙安靜的眸子總會迸射出亮光。

這抹轉瞬即逝的亮光,之前殷霜從來沒注意過。等到最後注意的時候,已經滄海桑田....

和夏雪“重歸於好”之後,她對“顧凌風”這三個字諱莫如深,只要提起,她總會裝作沒聽見,又或者飛快的轉移彼此的注意力。

這樣也好,她不提,殷霜她自己怎麼可能主動去提。

而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和夏雪中間多了個人,那就是許文赫。

起初夏雪對他很排斥,看他從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嬌的神色。到後來,見許文赫為人溫和,她本身也挑不出毛病,也就沒有再多表現出任何。

只是,只要許文赫對她好的時候,夏雪就會各種小動作。她本來長相嬌萌可愛,說話也是軟軟糯糯,所以這些小動作在殷霜看來,都是女孩子的獨有的嬌態。

這些動作,殷霜其實也沒想過自己也會有。

因為對於這些女孩子的嬌嗔,她覺得是她不配擁有!

冬去春來,天漸漸的變暖,校園裡許多花已經開始競相綻放。空氣中,飄散的全是鮮花的香氣.....

而校園裡,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許多情侶,每天在校園裡打打鬧鬧,開心萬分。

殷霜看著,一臉清冷。

而夏雪則是一臉羨慕,這個時候她總會嘟囔.....

“如果顧凌風也喜歡我該多好!”

這話,殷霜聽著,手揣進衣服口袋,總會生出一種想要給顧凌風打電話的衝動。

春天裡,春雷轟隆,雨水頗多。殷霜最喜歡這樣的天氣,尤其是陰雨連綿的時候,她都會一個人默默的在學校後面的那條隱蔽的小路那邊呆上許久。

淋著雨,看著發著綠芽在春風裡飄蕩的楊柳枝;看著湖水盪漾的湖面;看著魚兒歡快的歡騰的跳出水面。

那是一種靜謐的享受,是一種在艱難生活中偶爾的一次奢侈的停歇。

只是,又一次細雨綿綿的時候,她一個人在隱蔽的小路放鬆精神,竟碰見了許久沒見的顧凌風。

一個寒假沒見,他好像變黑了一些。之前微黑,現在竟是那種小麥色。許是因為天色的原因,毛毛細雨間,她覺得顧凌風的五官又精緻了。白色帶帽大體恤,上面許多交織的骷髏。黑色束腳工裝褲,馬丁靴,打扮的又酷又幹淨,青春而又陽光。

確實,符合他的痞帥的氣質。

他正在打電話,不知道跟誰在說話,言辭激烈,像是在吵架。還沒一會,他掛掉電話,胸口劇烈的起伏,一臉憤懣。

下意識的,她轉身想要默默離開。結果,才走幾步,身後傳來顧凌風那清亮的嗓音。

“怎麼?看見我怕了?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

問她要錢,是顧凌風跟她打招呼的最基本的方式。殷霜已經習以為常,用力抿了抿唇,想了下,慢慢轉身。

“我的特等獎學金下來,就會湊齊四千,全部給你。”

她算好了,寒假工賺來的一部分錢用來當生活費,其他全部還給顧凌風。

“殷霜~~~你是不是化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