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兩個人似乎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祝雲驍還像往常一樣給方少衡夾菜。

方少衡每次都微微頷首,說謝謝。

其實內心百感交集,他不想被祝雲驍這樣對待,既不像夫妻,更不像朋友,說相熟吧,明明才認識幾天,言陌生吧,可他們結婚了。

張伯在一旁看著,總覺得自己今天那頓罵挨的有點冤。

晚飯過後,祝雲驍又回了書房,方少衡一個人在幽靜寬敞的方遠閣轉了轉,消了消食,也回了房間。

手心結痂的傷口已經脫落過一次,這幾天有些發癢。

方少衡瞧著那有些粉白的新疤,想,這得虧沒傷在臉上。

趙如月敲門,說:「夫人,我給您來放洗澡水。」

方少衡看著她,覺得她這幾天態度倒是和藹,沒再出現過之前那倚老賣老的樣子,加之他今天的確有些累,想泡泡澡,於是點頭:「好,謝謝。」

他手受傷的這些天,每晚只是衝一下草草了事。

趙如月放洗澡水的時候,把一杯溫熱的牛奶端來:「夫人,睡前喝杯牛奶,有助於睡眠。」

方少衡想著,這幾天的確總是睡不好,於是把牛奶喝了:「你出去吧。」

趙如月接過杯子,退了幾步,轉身出去了。

方少衡躺在浴缸裡,回想起今天跟祝雲驍的爭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他突然覺得自己挺幼稚的。

但是祝雲驍那麼大一個總裁,似乎也沒好到哪兒去。

思緒很亂,他亂七八糟的想著,眼皮開始發沉,他想,這牛奶的效果堪比催眠藥。

祝雲驍覺得時間差不多到了,於是起身回到樓上。

手輕輕搭在浴室的門鎖上,他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一把擰開。

浴室裡被熱氣氤氳著,牆上掛滿了水珠,方少衡正歪頭緩緩滑向浴缸的邊沿。

祝雲驍一個箭步上前,一隻大手托住了他,方少衡的半張臉落入冰涼的手掌。

視線緩緩下移,祝雲驍呼吸有些紊亂。

他深邃的雙眸在方少衡身上逡巡了一圈,最終落到他的唇上,彎腰低頭,一手攬住他的後頸,一手將人從水裡撈起來。

把人抱回臥室,用被子將他裹好。

祝雲驍坐在床畔,一瞬不瞬的盯著方少衡,剛剛那點惱人的衝動再次席捲了他的神經,沒有任何鋪墊,他的雙手撐在方少衡身體兩側,低頭,薄唇攻佔了他。

牛奶加了東西,其實就是想他晚上能睡個安穩覺。

這些天,他雖然每天都睡在書房,沒來擾他,祝雲驍那雙眼睛卻不是吃素的,他能看出來,方少衡根本就睡不好。

只是一向自智力超群的人也有失控的時候。

吻著方少衡的嘴唇,祝雲驍竟私心的想要更多,他們是夫夫,明天領了證,就是受法律保護的,他如此「卑劣」,終於達成所願。

這麼想著,他的手已經探進去,被子裡的人光滑,肌膚敏感,與他相觸時竟瑟縮了下,他握住了方少衡的腰。

「海博...」像是夢囈,又像是哭喊,總之,這兩個字喊的異常艱辛和難過。

祝雲驍愣住,思緒回籠,他抽出手,唇舌也遠離了方少衡。

海博!董海博!

那個方旭霆的養子,與方少衡年紀相仿,兩個人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到無人可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