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舟作為留學生代表要上臺發言。

他此刻其實很緊張,臺下上千名留學生,各個國家,各種膚色各種語言的人都有,我怕自己發揮不好丟臉。

上臺前他不斷給自己打氣,可感覺還是不行,心跳的厲害,快要跳出喉嚨一樣。

他拿出手機想給季江玄打個電話,可是後來還是放棄了。

江玄在國內,遠水解不了近渴,何況他最近特別忙,前天和大前天他都只睡了幾個小時,不能再打擾他。

可正當要把手機放回口袋裡時,季江玄的電話撥了過來。

顧深舟覺得他們之間的心有靈犀已經到了可以稱之為玄學的地步。

他平復了一下呼吸,接起電話:「哥,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我馬上要上臺了。」

「嗯,鼓勵鼓勵你。」江玄摸著下巴,站在隱蔽處,看著焦躁的媳婦,說:「挺胸抬頭,不要怕。慌什麼,你是上臺演講,又不是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別把自己搞的緊張兮兮的。要相信自己。」

「可是...」

「沒有可是,深舟,要知道,你站上去,代表的不僅僅是你自己。」季江玄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臟的位置,跳的也蠻快的,他不由的笑出聲:「這只是開始,以後還會有更大的舞臺,權當練手了。」

顧深舟點點頭,季江玄總能給他動力,總能輕而易舉的就說服他。

他吸了口氣,主持人剛好喊到了他的名字。

很奇怪,撥開簾子走上臺的那一刻,他突然就鎮定了,心跳恢復了之前的頻率。

在臺下掌聲逐漸平息的時候,他開始了全英文演講。

標準的發音,清晰的邏輯,幽默的語言,精準的措辭贏得臺下一陣陣的掌聲和歡呼。

季江玄聽在耳畔也倍感欣慰和驕傲。

演講本身只給了十分鐘,因為是壓軸出場,顧深舟又臨場發揮,所以超了幾分鐘,但是臺下的同學和老師都沒有覺得不耐煩。

可奇怪的是當他說完謝謝要退幕的時候,臺下便開始騷動起來。

這時候主持人走過來,拉著要下臺的顧深舟說:「等一下。」

「是有什麼事情嗎?」顧深舟問道。應該不會了吧,他覺得自己講的還蠻好的呀。

「有個人想要在這個場合跟你說些話。」主持人說完便退了場。

顧深舟那一刻猜到了可能是江玄,但是也只猜到,他可能會透過連線或者VCR的形式。

可是當他回頭看大屏的時候,卻看見季江玄手捧著一束鮮花從後臺走出來。

顧深舟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真的,他背過身去,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這他媽還真是真的。

這人真來了,所以剛才打電話時,他就在某個角落裡嗎?所以臺下的騷動也是因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真的是捂的嚴絲合縫,他事先竟然一點都沒得到訊息。

顧深舟腦海裡想了些亂七八糟的,卻不知季江玄已經到了他身後。他的手被季江玄抓住,然後他整個人被帶著跌進了他的懷抱。

季江玄摟著他的腰,把他禁錮在懷裡,低聲在他耳畔問:「害怕還是害羞?」

臺下的人被他們這親密的動作搞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喊什麼的都有,語言也八門。大抵是沒有想到,東方男人也有這麼open的時候吧。

「你怎麼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顧深舟掙脫不掉,雙手抵著季江玄的胸膛,不解的問:「他們怎麼會讓你上臺來?」

「我給自己的弟弟慶祝畢業典禮,又不是來殺人放火的。」季江玄把花放到顧深舟懷裡:「拿著。」

顧深舟驚愕的接過那束花時,就看到季江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盒子,然後他單膝跪地。

那一刻全場沸騰,季江玄還沒開口,底下的觀眾就已經安奈不住的高喊「嫁給他......」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可是顧深舟耳朵裡,只能聽進季江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