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禹初的眼睛盯著街邊,卻什麼都是一掃而過。

遙遙的,他看見街對面一個小攤上有好多人圍著:「你停下車。」

裴謙程把車停在路邊,簡禹初從車上下來,又說:「你在這等我一下。」

裴謙程看著他跑向馬路對面的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

那時候的糖葫蘆遠沒有後來種類繁多,只有簡單的幾種,簡禹初拿了一串山楂,一串橘子,付了錢就又跑回去。

他口中噴薄出白色霧氣,站在裴謙程面前,還有些微喘,「要哪一個?」

裴謙程其實不愛吃這些東西,尤其是大冬天的,牙都要冰掉了。

可是這是簡禹初買的,特意跑去馬路對面給他買的,他心裡美滋滋的。

他選了山楂,本以為會很酸,但是一口下去,山楂外面那層糖衣在口中化開,沖淡了山楂大部分的酸澀。

「你吃橘子的吧。」裴謙程看著簡禹初舉著橘子糖葫蘆說道。

「我不吃,這串留給我媽。」簡禹初說。

「那咱倆吃一串。」裴謙程說完,就把那串山楂送到簡禹初面前:「嗯,咬一個。」

簡禹初猶疑了下,還是微微張開嘴,但是山楂太大,外面的糖漿又滑,他第一口竟沒咬下來。

裴謙程看著他笑,「嘴再張大點。」

簡禹初依言照做,但也堪堪咬下來一個山楂的一半,嚼了幾下,他皺起了眉頭:「有點酸,早知道就都買橘子的了。

他說話的時候,山楂還在嘴裡,一側腮幫鼓鼓的,加上他皺起眉頭,眉心像個揪在一起別提多可愛了。

「不酸,很甜的。」裴謙程說。

裴謙程把他咬剩下的半個自己吃了,然後把山楂交給簡禹初拿著:「先回家吧,回家再吃。」

簡禹初於是在寒風中舉著兩串糖葫蘆,坐在裴謙程身後,有裴謙程擋著,他一點都不覺著冷。

到了樓下,簡筱安剛好又站在陽臺上等人,裴謙程一抬頭,看見她,興奮大喊:「簡媽,阿禹給你買了糖葫蘆。」

簡禹初提醒道:「小點聲,好多鄰居都睡了。」

裴謙程捂著嘴,拉著簡禹初登登登的上樓。

簡筱安開啟門,看著兩個孩子凍的臉色通紅,心疼的要命:「明天記得戴帽子,戴上頭盔也行,就這麼幹凍著啊。」

裴謙程此時已經將簡禹初的眼鏡摘下來了,嘻嘻的笑著,「不冷。」

說完,他就進了廚房。將懷裡的兩個蘋果拿出來。

簡禹初把那串橘子糖葫蘆給了簡筱安:「媽,我記得你愛吃,今天剛好看到有賣的,就給你買了。」

簡筱安接過來,看了他手裡還剩下的半串山楂的,不等她開口問,簡禹初把糖葫蘆背在身後主動解釋:「這串是程程的。」

「我知道,我又不搶你的。」簡筱安笑著說。

裴謙程把一盤切好的蘋果端過來,說:「平安夜就要吃蘋果,簡媽,阿禹,過來,一起吃。」

簡筱安對什麼平安夜聖誕節的一向不感冒,但是她覺得寓意很好,於是坐下跟倆孩子一起享用,順便拉起了家常。

「什麼時候放假啊?」簡筱安問。

「元旦我們只休息一天,寒假還早,還得一個月左右。」裴謙程叉起一塊蘋果送到簡禹初嘴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