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謙程先去網咖消遣了倆小時,直到飢腸轆轆他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在經過一處骨頭館門前他停了車,沒鎖,拎了書包,徑直走進店裡。

點了一份招牌烤骨頭,要了一份麵條。

不大一會,有人端著他的東西過來:「您好,您的...」

簡禹初看著裴謙程,臉色微變。

「放這吧。」裴謙程點了點桌面:「有醋嗎?」

簡禹初指著桌子另一端一個帶嘴兒的小白瓷瓶說:「那個就是,旁邊的是辣椒油。不過特別辣,你少放點。」

裴謙程拿過來,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說:「謝謝。」

把瓶子放回原位,他兀自吃起來。

簡禹初也沒多說什麼,去收拾其他客人留下的殘羹冷炙。

他每天都會來這裡打工,幫老闆三個小時的忙,每個小時六塊錢。

他從來沒在這裡遇到過熟人,今天真是好死不死的,遇到了轉來的新同學。

他不會說出去吧?雖然說出去也沒什麼,但是他也不希望老師同學知道。

可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童工,他已經滿十八歲了。

再說今天是他在這做的最後一天,明天他就換地方了。

簡禹初一邊收拾桌子一邊亂想。

裴謙程扁了扁嘴,這面真他媽難吃,上面這層浮油讓人生膩,麵條發黏,骨頭烤的幹了吧唧,剌嗓子。

老闆也真是黑,難吃的要死,還捨得要那麼多錢?怎麼不去搶。

裴謙程放下筷子:下次再他媽的不來了。

可他剛抓起書包,就聽後廚傳來爭吵聲,其中一個清脆乾淨還帶著點磁性的聲音分明就是那個「第四排」。

「老闆,不帶你這樣的,我幹了29天,每天3個小時,一共87個小時,每小時6塊錢,一共是522,你可以給我520,但是不能一下子就抹掉22只給我500吧?你這也太黑了。」

老闆聲音裡帶著不屑:「什麼520不520的,你也看見了,打你來了,我這店裡生意越來越差,500就不少了。」

「說什麼屁話呢你?」簡禹初氣到胸口一起一伏的,「我每天按時來,按點走,早走一分鐘,你都要扣錢,不管晚飯也就罷了,你還剋扣我,怪不得你生意越來越差,因為你人品差,關我什麼事?面難吃是我做的嗎?骨頭是我烤的嗎?」

「哎,你個小兔崽子...上次你打了一個碗你忘記了嗎?」

「老闆,結賬。」裴謙程喊道。

老闆發作打一半,聽到這話,趕忙應道:「來了。」

裴謙程拍了一張紅色毛爺爺在桌子上,說:「你這生意差,的確跟別人沒關係。飯菜簡直難吃到讓人反胃。」

老闆還沒反應過來,裴謙程就抓了書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