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二十二歲的祝雲驍那時候剛接手祝氏集團,那時候的祝氏比起現在的方遠集團那真是滿目瘡痍。

祝雲驍從他父親手裡接下爛攤子時是抱有雄心壯志的,他誓要重振祝氏集團往日輝煌,可是誰都知道,話再說的漂亮,行動起來,就未必是那麼回事了。

祝雲驍當時跟葉家競爭一個幾千萬的大單,私下打點了許久,對方的老總才同意跟他見面。

結果,見面的時候出了問題,老總被葉家截胡,來跟祝雲驍見面的只是對方公司的幾個負責工程的監理。

祝雲驍沒有當場翻臉,本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準則,他特意訂了包間,陪那幾個人吃了頓飯。

但是沒有想到,那些人壓根就沒安什麼好心,不但沒有合作的誠意,還總是出言不遜,最後又把他灌的爛醉。

祝雲驍知道,肯定是葉家搞的鬼,那也是他第一次在葉家父子身上吃了啞巴虧。

出了酒店,他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不但丟了單子,還被人灌了酒,他鬱悶至極。

給鬱韜打電話讓他來接他,他醉的連個準確的最快更新請瀏覽器輸入到精華書閣進行檢視

他意識混沌,滿腦子都是吃飯時受的屈辱,自己此時身在何處他都不知道。

恰巧此時,少年騎車過來,兩個人相向而行,祝雲驍眼神渙散,明明覺得有東西朝他過來,他就是躲不開。但其實不是他躲不掉,是他在馬路中央一直畫圈,方少衡想躲,卻不小心颳了他。

祝雲驍原地轉了幾下之後,就看見少年將車子扔到一旁,快步朝他走過來。

「哥,你沒事吧,撞到哪裡了嗎?」方少衡那時候年少,剛剛變聲,嗓音還帶著些沙啞,他抓住祝雲驍的手檢查,手臂上蹭破了皮:「流血了,去診所包紮一下吧。」

祝雲驍轉那幾圈轉的胃裡翻江倒海,他一把甩開方少衡的手,彎腰就要吐。

方少衡一看,這哪裡行,這是人行道的中央,別說各種非機動車一輛接一輛的,就是行人也有很多,他要是吐在這,非得讓人罵死。方少衡連拉帶拽的將人弄到一旁綠化帶上的榕樹下:「吐吧,就吐這吧。」

祝雲驍扶著老榕樹吐的昏天黑地,嘴裡酒氣熏天,嘔的眼淚鼻涕通通跑出來噁心他。

他難受的厲害,閉著眼睛,什麼都不想管,就想好好睡一覺。

背上傳來輕輕的拍打聲,少年的手不是很大,也遠沒有現在這麼修長,他輕輕拍著祝雲驍,什麼都沒說,只是不疾不徐的拍他。

祝雲驍再也吐不出什麼的時候,少年又擰開一瓶水給他。

「你怎麼一個人呢?你一個人喝這麼多酒,還在馬路中間畫圈,這很危險。」方少衡大概從那個時候就對陌生人沒有什麼防備,他身邊都是善良溫和的人,所以他也覺得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壞人。

祝雲驍根本就說不出話,他只覺得少年的手很溫暖,撫在他的背上,很熱。

他一手撐著樹幹,一手撐著大腿,彎腰,大口的呼吸。

方少衡想著如果就這樣離開,好像不太好,畢竟他撞了人家,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也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此時,祝雲驍的手機響了,他掏了好幾下都沒掏出來,方少衡見狀,幫他拿出來,接了。

對方問祝雲驍的位置,方少衡很詳細的告訴對方。

掛了電話,方少衡說:「我在這陪你吧,等你的人到了,我再走。」

他把人扶到路邊的道牙上坐著,中間祝雲驍又吐了幾次,雖然都是乾嘔,但那味道著實燻人,但是方少衡卻一點都沒有嫌棄他,還給他喝水,給他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