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星時今天喝了不少酒,然而一向不勝酒力的他,卻沒有像初次見周江那樣——兩杯就趴在桌子上。

回去的路上,他陷在副駕駛的坐椅裡,不知道有什麼開心的事情,竟然輕輕地哼起了小曲。

周牧珩覺得好笑,伸手在他頭上擼了一把:「怎麼的,帶你出來一趟,放飛了?」

厲星時抬手找了一段勁爆的音樂,然後身體跟著大幅度搖擺起來。

周牧珩被這種音樂吵得腦仁疼,稍稍關小一些。

「俞君識和喬笙然怎麼把你禍禍成這樣?」

厲星時搖夠了,索性關了音樂,然後他盯著周牧珩看了許久,嘴唇蠕動了好幾回。

「怎麼了?說!」周牧珩問。

「阿牧,現在俱樂部有多少錢?」厲星時語不驚人死不休,他以前可從來不關心這些。

周牧珩都愣了:「我...不太清楚,明天問下財務。不過我估計一兩百萬是有的。」

厲星時心裡盤算著,一兩百萬?上次的比賽獎金是三十萬美金,到手雖然沒那麼多,但至少都是自己的,再加上之前何朗賠償他的一百多萬,零零總總七七八八加起來,湊百萬應該不成問題。

「你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

「沒有沒有沒有,你別擔心,好好開車。其實是今晚俞總談起個專案,我覺得很不錯......」

即使厲星時不把話說完,周牧珩大概也能猜到個一二。

「那...夠嗎?俞君識的專案都是上億的,一兩百萬入夥實在是不多。」周牧珩絲毫沒有猶豫:「我手裡還有一些,都給你。」

「不用,你那還有用錢的時候呢。你忘了,我還有上次的獎金沒動呢,還有何朗賠我的錢...」

現在雖然俱樂部也在賺錢,但是也不能全指望一個俱樂部,必須要涉足其他領域,所以俞君識問他有沒有意向入夥的時候,他是真的動心了。

他讓周牧珩帶他認識這些人,其實不就是想要拓展自己的人脈為以後做準備嘛!

周牧珩沒有對這件事情提出異議,也不會給他分析是否存在風險,一來他信得過俞君識,二來,無論厲星時想要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援他。他若飛黃騰達,他就站在他身邊仰視他。若很不幸,他在這條路上摔了跟頭,那麼他身後至少還有一個他,可以給他一個家,給他鼓勵和安慰。

第二天,厲星時突然接到周江的電話,說想跟他見一面。

厲星時直接去了周江的公司。

周江說:「今天約你來,是有件事情要提醒你一下——阿牧的生日快到了。」

厲星時點點頭:「我知道,六號嘛。今天三號,大後天,我準備了禮物。」

「但你可能不知道,阿牧其實不喜歡過生日。」

厲星時有些意外:「這...他的確沒有跟我說過。」

「這其中緣由,你大概可能猜得到。他媽媽那年幫他過完生日,就離開了。其實我知道他不喜歡過生日,我有時候也佯裝不記得。但那時候他畢竟小,別的孩子生日宴請親朋,又是蛋糕,又是紅包。我於心不忍,有時候也會送個蛋糕買個玩具給他。他雖然不喜歡,但也從未親口對我說過。今天我把這事告訴你,是希望你能夠勸勸他。」

厲星時回去的路上,一個人也難過了挺久。

過生日似乎對每個人都是很期待的事情,尤其是小孩子。可是對周牧珩來講,卻意味著傷心痛苦。

怪不得那天提起生日去旅遊的時候,他看上去並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