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八月,厲星時總算能夠做到生活自理。兩個月的時間,他人看上去圓潤不少。

這天,他軟磨硬泡,讓周牧珩非要把他帶到俱樂部。

出國比賽前夕到現在,他已經有兩個多月沒去了,不知道如今的俱樂部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但他無論怎麼大膽猜想,都沒料到,今天的颶風,是有多麼的日新月異。

短短兩個多月,吸納的新成員就是過去還要多。這個驚人的數字,讓厲星時都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興奮。

「這也只是這一個時間段的學員。」周牧珩看著震驚的厲星時得意的跟他解釋。

「這一個時間段,就這麼多人?那這全天……我數學不好,阿牧你幫我算一下,全天多少人?」

「甭算了,我告訴你吧!我們現在全部的成員有大概兩多人。」周牧珩指著遠處幾個場地上正在練習發球的小隊員:「那邊的,看到沒?十多歲的那一批,都是上次少年杯之後轉到我們這邊的。」

他又伸手指著體能訓練場說:「那邊的,都是專業運動員。我已經給他們配備了專業團隊,後續他們就可以參加一些低階別的比賽。然後一點一點提升自己的技術和排名。」

厲星時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龐大的網球俱樂部帝國的影子。

他相信這個美好的願景,未來幾年,一定能夠實現。

「阿牧,謝謝你。俱樂部發展壯大至今,我似乎並沒有付出什麼,我完全是坐享其成,辛苦你了。」

這似乎更堅定了厲星時想要退役的想法。如果他一直打下去,那麼,這個俱樂部他便無心打理,只能全權交給周牧珩。

不是他不相信相信周牧珩。可他們再怎麼親密不分,他也不能這樣,他不能無度的索求要求周牧珩一味的為他付出。

如今這個成果,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當初盧軻籌建這個俱樂部的時候,因為沒什麼名氣,最初都不足百人。可是這短短的半年,就已經創造瞭如此輝煌的成績。

「這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周牧珩並不居功,他也不過是為了愛人心甘情願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一個青少年大賽冠軍,一個臨東公開賽冠軍,一個國外大級別公開賽的亞軍,再加上零零總總小級別的管冠軍,這些頭銜,足以吸引他們到這兒來。」

周牧珩這番話讓厲星時感動之餘也再次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柔軟。

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完全不在意功名利祿的人。

他只是太過心甘情願付出而已。

厲星時此時把這份動容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周牧珩面前,也是想告訴他,周牧珩為他做的一切,他都銘記在心。

周牧珩推著他,往其他場地去。

「誒,那個是……」厲星時仰頭看周牧珩:「餘偉嗎?」

「是的。」周牧珩也算是資深網球愛好者,也拿過業餘比賽的冠軍,「我雖然並不專業,但我覺得餘偉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運動員。既然能拿到大學生聯賽冠軍,就說明他其實還是很有潛力的。」

在這一點上,厲星時與周牧珩的看法不謀而合。

「沒錯。他的旋轉最近好像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厲星時看著餘偉,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也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意氣風發的少年。無論是對訓練,還是對比賽,亦是對未來都充滿了期待。

如今,七八年過去了。他其實並沒有實現預期的願望,可他也並不會為自己即將到來的退役而感到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