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星時幫睡熟的周牧珩簡單的做了清理。

本來想喊醒他吃晚飯的,可看他睡得那麼香甜,他又不忍心了。

半夜,周牧珩覺得渾身燥熱,他先是蹬了被子,可幾分鐘後依舊沒有緩解,於是他又開始扯自己的衣服。

厲星時本就睡得輕,此刻覺察出周牧珩的異樣,他翻身坐了起來。

「阿牧,怎麼啦?」厲星時摁住他的雙手,滿臉急切的問。

「熱!」周牧珩呢喃道:「幫我把衣服脫了。」

衣服?他們昨晚完事後,周牧珩壓根就沒穿衣服。

厲星時神色一緊,伸手便探到周牧珩的額頭。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這溫度八成都能燙熟一個雞蛋。

厲星時這個後悔,他昨晚到底做了些什麼!

他掀被下床,到處找藥箱,可是藥箱裡已經沒有退燒的藥了。

「阿牧,你別怕,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疑有他,厲星時趕緊穿衣裳,穿好自己的,又幫周牧珩穿。

周牧珩眼皮沉的很,聲音也是微不可聞。

「打電話…不去醫院……」

打電話?厲星時焦急,給誰打電話呢?發燒了,不去醫院怎麼辦?

他抱起周牧珩就要下樓。

周牧珩死死攥緊他的衣服,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給醫生打電話……我手機裡,胡醫生……」

厲星時趕緊拿過周牧珩的手機,通訊錄裡翻出胡醫生的號碼,撥了出去。

這深更半夜的,就算私交再好的醫生,其實也是有情緒的吧。所以厲星時在電話裡又是解釋,又是哀求,好在胡醫生並沒有怨言。

厲星時只是猜到這胡醫生跟周家應該是關係不錯,他並不知道,胡醫生其實是周江的私人醫生,他跟周江年紀不相上下,也算是看著周牧珩長大的,以前周牧珩生病,都是請他出馬。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胡醫生提著藥箱來了。

一進門,他就沒給厲星時好臉色,作為一個醫生,他知道兩個男人在一起發燒的原因是什麼。

給周牧珩打了一針,又開了些藥,胡醫生把厲星時喊到了客廳。

「我只是周總的私人醫生,有些話本不該說。但醫者仁心,我還是有些忠告要送給你,我知道你和小牧珩的事兒也有好幾年了,今天算是第一次跟你見面。只是這種方式,著實讓我意外。」

「還希望胡醫生替我保守秘密,不要跟周總講,我會照顧好他的。」

「照顧好他是你的責任,但我要說的是,以後萬不可再這樣。你們兩個男人本身就跟一男一女不一樣,若凡事都放縱無度,受傷的不是你,是他。你千方百計如此不甘心的把小牧珩弄到手,不會只是單純的為了讓自己痛快吧?」

「怎麼會?」厲星時被胡醫生的話臊的臉色青黃不接,「這真是第一次,我以後一定注意,這次真是麻煩您了。」

「行了,周總那邊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好好照顧他,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送走胡醫生,厲星時覺得自己滿腦子跟漿糊一樣,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了?

看著周牧珩那張被燒紅的臉,厲星時心疼的無以復加。

後半夜他也不敢睡,喂水,擦拭,就那麼守著人守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