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蘇欒叮囑厲星時明天上午他十一點飛機落地,讓他準時去接。

睡前厲星時說他明天要早起,不想到時候吵醒周牧珩,周牧珩也很識趣的把他安排到另外一個房間。

倆人一人一屋,一牆之隔。

周牧珩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厲星時沒有承諾他什麼,這讓他很難過。但難過之餘,似乎又有些理解厲星時的處境。

四年前他爸找厲星時就談過一次,這一次,誰又能保證他爸不會呢?

他知道厲星時是顧忌著這些呢。

思來想去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厲星時已經不在了。

周牧珩恍惚的很,他甚至以為昨晚不過都是一場夢,再見厲星時,他仍舊是那幅冰山臉,對他愛答不理,惡語相向。

如果不是看到桌子上的字條。

【阿牧,我先回去了,下個月初有比賽,訓練不能停。】然後是一串數字,應該是電話號碼。周牧珩打過去,響了一聲,他就掛了。

後來他又用微信搜尋了下,然後傳送了新增好友的請求。

上午十點,厲星時突然想起要去接蘇欒這事。

他訓練分不開身,於是叫來盧軻,請他幫個忙。

「行!我去接。保證把人囫圇個給你帶回來。」盧軻信誓旦旦:「你就專心訓練,比賽拿個冠軍回來比什麼都重要。」

「我把他電話給你。你就直接把人接到俱樂部吧。」厲星時快速的把電話發過去,就去訓練了。

盧軻這邊存了電話號碼,就出發去了機場。

但直到午飯的時候,人也沒接回來。厲星時給盧軻打電話時,看到了周牧珩的好友請求,這才透過驗證。

撥通了盧軻的電話,那邊極其不耐煩:「你這朋友事真他媽多,他說不去住咱們俱樂部,說是咱們那邊人多,打擾他創作。我這正陪他找酒店呢。」

蘇欒就那樣,名氣不大,脾氣不小,還很挑剔。

家裡有倆錢,養了一身的公子病。

厲星時早就想給他改改,「行,那你回來吧,別慣他那些臭毛病,酒店滿大街都是,用不著陪他找。咱俱樂部還一大推事呢。」

掛了電話,厲星時看到周牧珩給他發的訊息,都是些家長裡短,問他上午訓練累嗎?中午吃的什麼?晚上是住俱樂部還是去他那裡等等。

厲星時都一一回復了。

可週牧珩卻再也沒說話,不知道是忙,還是那些訊息本身就是他發過來試探他態度的。

大概下午三點的時候,周牧珩打來電話。

當時厲星時正休息,所以剛好接到。

周牧珩的語氣到沒什麼特殊,還是那幅慣有的溫柔:「陸名暘晚上說要請吃飯,要咱倆都去。你有時間嗎,或者想去嗎?不想去的話我就回了他。」

陸名暘!

厲星時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從前他倆在一個球隊打球,他大小比賽都壓陸名暘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