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軻倉皇的喊了一聲周叔叔好,然後趕緊撒丫子跑出去了。

周江還不歲,整個人精神的跟二十歲小夥似的,尤其是此時看到病床上他那病懨懨的兒子,更顯得他精力旺盛,鬥志昂揚。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周江摘掉墨鏡,眼睛盯在周牧珩的傷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老子是讓你去剪綵,不是讓你去掛彩的!」

周牧珩翻個身,背對著他老子,嚷嚷道:「下次再有這種破事別來找我。」

「哎你個...」

「混賬玩意兒!」周牧珩接過他的話:「除了這個你還有沒有點新鮮的。」

周江憋的臉通紅,憋出一句:「混賬東西。」

父子倆相互不搭理,僵持了一會,周江按捺不住,「打個球而已,你雖說不是專業的,好歹是當年業餘的冠軍,連個球都躲不了,還把自己搞成這幅德性。」

周牧珩已經忍到極限了,厲星時那吞了一肚子氣,他自己的爹還來找補他,他明明受傷在床,可是最關心他的人卻是今天才認識的盧軻,簡直不要太諷刺。

「你要是來關心我的,就說兩句關心的話。你要來訓我的,那對不起,我不聽,你可以走了。」

周江被他兒子這話搞的有些怔忪,對啊,他不是來看他兒子的嗎?怎麼又搞成這個樣子。

估計他們父子倆這輩子就這樣了,吃冰拉冰沒話(化)。

周江看了看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語氣和善不少:「這是胃病又犯了。沒吃午飯吧?」

「不想吃。」周牧珩說。

「我讓人給你送點來。」周江說著,也不顧周牧珩的反對,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周江離開之前,說:「先在醫院養著吧。好好查查,尤其是你那個胃,二十幾歲才,就搞的一身病,照這麼下去,你得走我前面。」

周牧珩狠狠的翻了個白眼,這就是他爹,好話不會好好說。就非得戳他心窩子,還總是變本加厲,不過這些年,他都習慣了,也麻木了。

周江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周牧珩這才轉回身,病房裡空空如也,又剩他自己了。

桌子上放著一個大號墨鏡。

不大一會,司機來給周牧珩送飯,除了些青菜就是粥,都能淡出水來。

司機走時,周牧珩說:「把墨鏡給他拿回去吧,我用不著。」

「這是周總特意給你買的。」司機說。

周牧珩火大:「拿走,我說了我用不著。」

一個兩個都假惺惺的。

飯也沒吃,他就那麼躺在病床上,看著白到發黃的頂棚,又在藥物的作用下,周牧珩就來了一覺。

再醒來時,天都黑了。

摸過手機,微信上將近百十多條未讀資訊,都是公司那邊的事情。

他從昨天宴會結束到現在都沒在公司露面,公司都炸鍋了。

助理給他發來訊息:【周總,你人呢?瑞鑫服飾的老總來找過你,說是商量咱們的藝人給他新品代言的事,您這邊看到訊息回覆他一下。】周牧珩回他:【我生病住院了,這事過兩天再說吧。】他總不能頂個烏眼青去跟人談吧,再把人嚇著。

厲星時這個王八蛋,把他弄成這樣,還跑過來氣他。

什麼叫他們周家人都擅長鬍攪蠻纏?

他當時就該楸住他問個清楚的。

颶風網球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