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難聽的話,都有我受著(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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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落,參星橫斜,人群散盡。
喬笙然陪著杜予守靈。白天的事像根針似的紮在倆人心裡,雖然過後誰也沒提,但是這會就剩他倆了,總該說點什麼。
喬笙然先開口問的:「那個杜鵬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予倒也沒打算瞞著,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
「我大伯家的兒子,十一二歲的時候,到我們家來的。我大伯彌留之際特意把他託付給我爸的。當時我大伯也算有點家底,就都放在我爸這兒了,那意思明眼人都明白,就是讓我爸拿那些錢供養杜鵬呢。」
喬笙然插了句:「那你伯母呢?」
「杜鵬三歲的時候,就跟人跑了。」杜予苦笑了一聲:「我大伯也是沒什麼耐心,脾氣很爛,那會把對伯母的氣基本都撒給杜鵬了,杜鵬從小就孬,跟大伯對著幹。我大伯的病也是給氣出來的。」
「那也算是託孤了。不能不管他。」喬笙然拿著小木棍在地上劃拉著。
「是,我爸也這麼想,自己的親侄子,他得管啊。但是根本管不了,杜鵬那人又沒心沒肺,對我爸跟對我大伯一樣,不對付就幹架。管了他兩年之後,他上了初中就讓他寄宿了。他不知道從哪聽說大伯死的時候給了我爸一筆錢,他沒事就回來要錢,拿了錢出去打遊戲,泡網咖,搞物件,各種爛事我爸沒少給他處理過。」
杜予說到這,冷笑一聲。然後抬頭看著棺前他爸爸的遺像。
喬笙然之前在醫院的時候聽杜予父親說起過他們父子的事情,老人家說對不起杜予。說他這一輩子,沒給杜予撐過腰,沒為他說過話。
他剛才那聲冷笑裡面,或許是包含著他對他爸的怨吧。
「那後來呢?」喬笙然問。
「後來,杜鵬初中畢業就不讀書了,跟著社會上的人混。但還是會隔三來要錢。我清楚的記得,他十八歲成人那天,說是他的哥們要給他慶生,他回來要錢,一開口就是一萬。我爸說沒有,他就動了手。其實那會我大伯的錢早就花完了。我當時放學回來剛好趕上,就跟杜鵬打起來了。但後來我爸不但拿了錢,還訓了我。」
那天的事情歷歷在目,杜予現在想起來依舊覺得寒心。
喬笙然伸手拉住杜予,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但是喉嚨卻乾澀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只能緊緊的握住杜予的手。
「他總是覺得杜鵬這樣是因為沒有父愛母愛造成的。他總覺得他能感化他。為此我媽跟他離婚了,我也成了沒有母愛的孩子,其實我也早就沒有了父愛。」
杜予終是從那遺像上挪開了視線。
喬笙然攬了攬杜予的肩膀,無聲的吞嚥了下喉嚨。
「然哥,杜鵬今天說的話,你別在意。他就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渣,他連做人都不懂,又怎麼會懂我們?」
喬笙然笑笑,沒說這事,只是說:「明早還有的忙呢,這邊我守著,你去歇著吧。」
*************俞君識今天很忙,只有在吃午飯的時候給潘筠來發過一個影片,那會他正在杜予那,俞君識也沒說上幾句話,就掛了。
晚上回來的又挺晚,一進屋,看到俞君知自己一個人在客廳搭積木呢。
每天無論多晚,潘筠來要麼已經把俞君知安排睡了,要麼就是跟他一起玩,像今天這樣,放任俞君知自己一個人還是沒有過的事情。
「哥哥呢?」俞君識問。
俞君知指了指潘筠來的房間,小聲說:「一直在裡面...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