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門已叫人給踹開了。

“喲呵!”老太婆從椅子上驚跳起來,一睜眼看清來人,“棋兒你這媳婦不簡單呀,咱們找了半個月沒動靜,溫家人一來就找到了,果然是回孃家告狀去了!”

柯母陰陽怪氣,闖進來的正是溫杳和溫菱。

武國侯府這些個沒規矩的女人,作天作地的很。

溫菱哪裡敢跟婆婆叫板,聽她出口指桑罵槐,忍不住想要退縮。

柯母步上前來,目光蠻橫,譏誚道:“看來老身還得感謝七姑娘將我兒媳婦送了回來。”

“誰是你的兒媳婦!”溫杳冷聲,將手中休書擲在她腳邊。

白紙黑字清楚的很。

老太婆頓有些理虧,但見溫家只來了兩人,休妻這件事薛太君肯定還不知道,況且,溫杳是個豆蔻小丫頭,除了唬人能成什麼事?!

她有必要怕嗎?

柯家主母抬腳裝作不經意的踩在了休書上:“原來為這事,就是個誤會罷了,我這不親自來接人了,阿菱,過來!”

她還顯得自己挺紆尊降貴,朝著溫菱招招手。

活像是在招一隻呼來喝去的小狗。

溫杳攔在溫菱跟前,雙手環胸,眸光湛冷:“誤會?柯家在榮陵是都尉府,柯老爺一言九鼎向來敢作敢當,我就好心幫幫老夫人,這封休書我已命人抄寫百封,明早整個彭城都會知道柯棋怕惹禍上身絕情休妻,你們柯家是如何薄情寡義!”

柯棋臉色一白:“別別別……”小姨子看著不好惹。

“閉嘴!”柯母怒喝沒用的兒子,雙眼銳利盯向溫杳,“我警告你可不要胡來!溫菱是我柯家的媳婦,輪不到你在這裡出頭!”

她忙將地上的休書撿起來撕個粉碎:“休書我可以作廢,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夠寬宏大量的了。

“你當作沒發生,怎麼不問問我們武國侯府是不是眼瞎?!”

廂院的吵鬧惹來了不少人圍觀在外、指指點點,有人越怕把事情鬧大,溫杳就非要爭個不可開交。

柯母氣的直跺腳:“你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溫杳笑出聲,“侯府的女人賢良淑德、深明大義,可我溫杳不是!”她個子不高,身容纖細,雙手一叉腰,兇狠裡還帶著點兒稚氣,“就算她們願意讓步,我也不願!”

她這話既是說給柯家聽,也是說給溫菱聽。

“今日,是我二姐要休了你們柯家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溫杳橫眉,指尖就點到了那頭癱軟的柯棋,“二姐夫?他還不配!”

沒用的窩囊廢!

柯母震驚之下反而覺得可笑:“休我兒?你們溫家若是敢一拍兩散,別說當年咱們柯家成山成海的聘禮,還有這些年溫菱吃我們的、住我們的,所有開銷花費算起來,你們折騰的起嗎!”

“柯老夫人不說我倒是忘記了,”溫杳裝模作樣的點頭,“當初伯父和兄長十里紅花送的嫁妝少說也有百擔,二姐自嫁入榮陵安分守己卻無故被休,別說聘禮你們休想要回去,就是這嫁妝還得一分不少的還回來!”

柯母“喲”著聲,來回上下的把溫杳看了個遍:“你以為自己是誰?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也敢在她面前倒打一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