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二鬧三上吊。

“胡說,阿菱秉性賢淑,怎麼可能胡鬧!一定是你們做了令她不堪欺辱的事!”

“她可是武國侯府的小姐,我們柯家能把她怎麼著!”

溫杳算是聽明白了,武國侯府遭難,溫菱回家心切卻被禁足,柯家拿著“為她性命著想”的由頭,根本是害怕牽連都尉府。

溫杳上前按住了萬君梅的手,扭頭面向柯棋:“二姐夫,”這三個字卻叫她覺得寒心,“我姐姐是你的妻子,你沒有照顧好她嗎?”

沒有支援,沒有安慰,溫菱的父親兄弟死的不明不白,她的怨恨卻被囚禁在小屋裡。

柯棋面色一僵,柯老夫人知道自己兒子嘴拙,連忙把人拉到身後,顯然,三公子一直生活在老婦人掌控之下,並沒有什麼說話的資本和地位。

“照顧?怎麼照顧?”柯母就跟在菜市場裡撒潑似的,“我家棋兒哪有那麼多閒心解她苦悶,小夢正要臨盆,我還沒怪溫菱她不夠通情達理呢!”

溫杳皺眉。

她這才知道,原來柯棋有一妻一妾,小夢正是他的愛妾,到底是母憑子貴啊!

“我瞧著你們也別把她說的多忠烈,溫菱興許是嫉妒心重,鬧脾氣這才離府!”柯老夫人說的自然而然,畢竟溫菱嫁給柯棋幾年無所出,小妾一來就懷了孕,女人嘛,善妒是天性。

溫杳冷笑:“我二姐離開多久了?”

柯母緩了臉色,難得溫家還有個好說話的:“我們盡心盡力的尋了十來天,她可能早就跑回了彭城,這是沒了辦法才來找你們溫家。”

“這麼說,柯老夫人是來接我二姐回家的?”

“咳,”老婦人清著嗓子,“畢竟是我兒明媒正娶的媳婦,有著婆媳情誼、夫妻情誼,若是找著了,我自然是願意帶她回家的。”

否則她千里迢迢來彭城做什麼,柯家可是給足了臉面!

堂內無聲頓死一般沉默。

“柯老夫人說的好。”溫杳悻悻然地冷聲。

溫菱被禁足被謾罵,沒有機會見到父親和兄長的最後一面,而眼前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卻還在嘲笑她的無知和不識大體。

“你什麼意思?!”老婦人拍案而起,小丫頭年紀不大,眼底裡滿是嘲諷,絲毫不尊重長輩!

“明面上的意思,聽不懂嗎?”溫杳懶得多言。

“你這黃口小兒——”柯老夫人跳腳,門外候著的柯家護衛已捏緊了腰身細刀嚴正以待。

“這裡是彭城,不是你們柯家撒野的地方!”萬君梅把溫杳檔在身後,她一呼喊,溫家的護院也裡三層外三層的把正堂包圍了起來。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哐當,薛太君掃落了桌案的茶盞,炸的四分五裂。

眾人紛紛退了回去,畢竟在溫家,老太君一言九鼎還是主事的人。

柯老夫人擺擺手示意護衛都收斂收斂,她嘆了口氣就跟親家嘮嗑似的:“老太君呀,男人三妻四妾的哪不是尋常,女人嘛就是這個命,就像您,臨老來本可以兒孫滿堂,誰曉得……”

嘖嘖,人生無常嘛。

她故意住了嘴。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柯家主母在傷口上撒鹽呢!

溫杳指尖掐緊。

“咱們是人也找了,訊息也告訴了,仁至義盡,便在彭城等上三天,若還尋不到人咱們就回榮陵,大夫人可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