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其是的叫人牙癢癢!

溫杳啐了口懶得回答,還沒掙脫鉗制就聽到黑暗中的耳邊落下溫熱氣息。

“噓——”他輕聲,剛要駛出的馬車被攔了下來。

腳步雜亂,足有七八人。

“溫杳!”外頭的呼喝聲裡充斥不滿和惱羞,是衛筠陽帶著幾個家奴氣勢洶洶地,“我爹和我娘擺宴席請你們武國侯府那是好意,你可不要不識相!”

前兩日摔爛了他送的白碧珍寶,今日他母親低聲下氣來求和,溫家裝什麼高姿態,尤其是這溫杳,養在鄉間就是個粗鄙丫頭還敢在他面前擺譜?!

“本少爺和你說話,別不識抬舉!”衛筠陽看著那馬車一動不動,更是怒上心頭,他在溫杳身上吃得憋比這輩子吃的都多,“你二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能遭柯老夫人嫌棄?要不是傅辭淵現在彭城暫代高職,我爹早就是太守了!”

那個時候,還有溫杳高攀的份嗎,不知好歹!

衛筠陽藉著幾分酒意罵起人來格外上頭。

“我娘看中你,讓你嫁到衛家,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嫁到衛家?

傅辭淵眯了眯眼。

就這種貨色?

衛筠陽瞧馬車內的人充耳不聞,他一腳揣在家奴屁股上:“去,把那馬車給本少爺掀了!”

衛家的奴才七手八腳擁了上去,還沒觸到車轅,那瞬,錦簾一掀。

“不識抬舉?衛公子,說的是誰呢?”

男人冷聲沉眸,頎長身影覆著軟羽長衫,矜貴清華,眉梢在雲翳月影下醞著三分森然冷意,墨色流雲錦衣襯出銀絲滾邊的襟袖,他不言不笑就給人巨大的威脅壓迫感。

衛筠陽嚇了一跳,傅辭淵怎麼在溫杳的馬車上?!

“傅……傅大人……”他立馬滅了氣焰就跟蔫了似的,雙腿發軟直打哆嗦,噗通,跪在了地上。

“傅大人?不是傅辭淵嗎?”男人冷笑,“可要請衛筵一同來看看衛公子的威風?”

這天底下敢連名帶姓喚他的人,可不多。

“不不不,是我胡言,我喝多了酒,胡言亂語啊!”衛筠陽恨不得把腦袋磕在地上咚咚作響,“溫小姐、溫小姐,您也大人大量,千萬別往心裡去!”

傅辭淵指尖叩響了車壁:“來人,帶衛公子去醒個酒。”

話音剛落,衛筠陽就叫個身材健碩的褐衣護衛跟揪小雞似的提起來,甩手扔進了鶴頤樓前的長河。

可憐衛筠陽在水裡撲騰的死去活來還不敢呼救。

溫杳多瞧了眼,傅辭淵已經大咧咧坐進了她的馬車。

“他是你未婚夫?”

“曾經的。”溫杳糾正。

傅辭淵冷笑了聲,撩開簾子朝著護衛使了個眼色,那頭的洵武把剛從水裡冒出腦袋來的衛筠陽又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