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那會溫家倒了大黴,可誰能想到不但洗刷了冤屈,萬君梅還成了一品誥命,”她算盤打的啪啪響,“雖然溫家沒有是權可誥命的頭銜就是尊貴象徵,這可是結交權貴的一條便捷途徑,你還想不想去京城謀官了?!”

她恨鐵不成鋼的擰了把衛筠陽的胳膊。

“當然想!”衛公子在彭城混跡多年也不過是個八品侍,說出來沒人將他當回事。

“薛太君早年在京中可認得不少朱門子弟,你若是成了溫杳的丈夫,成了武國侯府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她們還不巴巴的給你往上捧?!”

衛筠陽一聽兩眼放光:“母親高明,只是溫杳……”當初可是撕破了臉的。

“你若有心,那小丫頭怎麼會無動於衷?”

只是個豆蔻年華的姑娘罷了,她對自己兒子的相貌和手段可是信心滿滿。

……

這頭溫杳攜著顧蘭蘅和溫菱回到府中,遠遠就瞧見堂內薛太君正與人相談甚歡,另一案坐著的人錦衣華服,流雲繡邊。

竟是傅辭淵。

溫杳頓住腳步:“他來做什麼?”

似是察覺到目光,傅辭淵回眸瞧來,小姑娘連忙避開視線。

初回侯府的溫菱只聽說過這傅辭淵是京中高官,現在彭城代理太守職,她瞧自家小妹的防備神色,有些不解:“杳杳對傅大人怎麼好像有敵意?”

“我可不敢。”溫杳用眼角餘光撇見堂中人已站起身行禮告辭。

凌雲墨錦將他襯的矜貴清華,小襟露出一寸霜白襯袍,男人面龐昳麗俊美,姿容清雋如松楠。

“七姑娘。”傅辭淵駐足輕喚,就像她們之間約定的那般,在旁人面前,他是正人君子。

溫杳反而有股“欲蓋彌彰”的羞赧,扯了抹乾笑:“傅大人。”她見溫菱與顧蘭蘅正要進堂去,連忙將他拽到一邊,“你找祖母什麼事?”

“別那麼緊張,”他垂眸,溫杳急吼吼地,活像他要為難薛太君一般,可惜小姑娘昂著腦袋踮著腳還夠不到他胸膛,嬌嬌小小的,叫人忍不住想託一把幫幫她,“本官來武國侯府,自然是公務。”

他抬手不折痕跡將落在她髮髻的花瓣擷去,洋洋灑灑的離了府。

正等著溫杳的顧蘭蘅和溫菱將一切看在眼裡,互相琢磨著擠兌眼。

“杳杳從前認得傅大人嗎?”

溫菱說不上兩人之間熟稔古怪的感覺。

“當然,不認得。”溫杳格外心虛,“只是近來打交道的多了。”所以更清楚這傢伙的本性。

她可不想大嫂和二姐來個打破砂鍋問到底,忙趕著兩人進屋。

薛太君的一邊坐著萬君梅和喬柳,朝著剛回來的姑娘們招招手。

“傅大人下個月要去奉寧道檢查糧倉安置,會經過咱們的釀酒莊,恰好麥田要起收成,就聊起今年稅況的調整。”老太君不打算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