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亞紀對於尚卿文的抱怨只是微笑應對。

尚卿文突然瞥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那是一張全家福。上面有一張熟悉的,中年人的臉。

“那是你父親吧?”尚卿文記得那個男人,自己在日本的童年基本全是在那個人的照料下度過的。

“嗯,我父親,酒德明真。”酒德亞紀點了點頭,“不過我從十歲後就沒見過他了。”

“那麼也就是十五年沒有聯絡了嗎?”

“倒不如說,我印象之中就見過他一面,那一次,她把我姐姐從我的身邊帶走了,從此再也沒出現過。”酒德亞紀對於父親這個形象極為模糊。

她從小是跟著母親在孃家長大的,父親這個角色根本就是遊離在她生活之外的角色。

“真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啊。”尚卿文有些愧疚地感嘆著。

“但他對姐姐而言,是稱職的。父親選擇了姐姐,姐姐遠比我這個醜小鴨更加出彩,她是理應繼承酒德家的人,所以父親理應將一切都傾注到她身上。”

酒德亞紀摩挲著那張僅存於世的全家福說著。“父親是成功的,酒德麻衣這個名字,現在已經火遍大江南北了,人們只要說到,身材最火辣的女忍者,一定會想到酒德麻衣這四個字。”

“你恨你姐姐嗎?她搶走了你那麼多東西。”尚卿文問著。

“從來都不。相反,我一直都最喜歡她了,她那麼光彩,那麼厲害。”亞紀笑著,那笑容比之前真摯了許多。“她也失去了很多東西,我知道的。”

“你真的太善良了。”尚卿文感慨著,一個人經歷了那麼多悲傷,卻還能保持著這樣的純真和善良,實在是太難得了。

“是嗎?太善良可不好,我們可是過來做壞人的。”亞紀拉開日式的橫門,那裡連結著一個小祠堂。

她點燃了兩柱香火,將它插在了一張黑白的照片前。

“伯母,她不在了嗎?”尚卿文跟了上來,小心翼翼的問著。

“嗯,胃癌,在常見不過的病症。”她手裡捏著香,往前面一拜,隨後雙手拍了一下,雙手合十又鞠了一躬。

“伯母好。”尚卿文學著酒德亞紀的動作行了禮。

“好啦,我最近就住在你對面的屋子裡,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吩咐就是了。”酒德亞紀轉過頭,將這間院子的鑰匙遞給了尚卿文,“我去給你準備點吃。”

“我開動了。”尚卿文雙手合十,僵硬地進行著日式餐前禮。

“不必那麼拘謹啦。”酒德亞紀換了一身樸素的居家運動服,將頭髮梳成了很和煦的低馬尾,完全就是日本動漫中,那種溫柔的鄰家姐姐。

日式的清煎鮭魚,炸成金黃色的天羅婦,配著一杯清酒。

其實吃慣了奢華的大魚大肉,偶爾吃點這種小家碧玉的家常菜,感覺也還是蠻不錯的。

尚卿文抬著頭,看著酒德亞紀和酒德麻衣那張相似的面容,有種強烈的新鮮感和反差。

如果是酒德麻衣的話,現在他們估計應該在東京最頂級的餐館吃最奢華的日式料理。

她才不會穿這種樸素的居家運動服,那傢伙就連睡衣都是帶著蕾絲邊,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肆意地秀著她的長腿,性感的要命。

她一定會把馬尾梳得高高的,像是要所有人都注意到她那漆黑的長髮一樣,然後他會畫著比給歌舞伎聽的頭牌都還要豔麗的妝容,一邊耍著酷,一邊驚豔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