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的那片開闊地上,此時已經搭起了一個三米多的平臺,遠處則聚集著大批圍觀的民眾,這個年頭死個把人並不算什麼稀奇事,但財閥嫡親被公開處刑,還是有史以來的頭一遭。

在呂氏的宣傳下,呂勐已經成為了出賣財閥利益,妄圖破壞呂氏人民幸福生活的十惡不赦之徒,再加上元老會願意對內部大義滅親,本就沒有自我思考能力的民眾們被徹底點燃情緒,以至於趕到現場的憤青們,有人是專程從其他要塞趕來觀看行刑的。

幾分鐘後,一名士兵走進房間,將一份簡易地圖遞給了寧哲:“寧帥,七月圍場那邊的情況,林長官已經摸出一個大概了,呂氏的駐軍有一個團,明哨暗哨共有二十三處,全都標記在了地圖上,他們已經混在了圍場內部,能夠掌握的情報只有這麼多,不過我們這邊的東西,已經佈置好了。”

……

呂勐從秘密監牢被帶走以後,就被罩上頭套,坐進了帶離的車內。

一路上,呂勐全程都沉默不語。

這幾天的時間裡,他雖然表現得很坦然,但這只是為了掩蓋心中的焦慮和恐懼,但是到了這一刻,他的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有一種老僧頓悟的感覺。

在沒有出事之前,呂勐總是被各種各樣的慾望操縱著,如今一切都成為泡影,他卻感覺自己已經把一切都給放下了。

回首自己這一路走來的變化和迷茫,呂勐面罩下的臉頰上露出了一個苦笑,忽然覺得自己就這麼結束,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車輛的搖晃很快停了下來,旁邊傳來拉開車門的聲音,也有人扶住了呂勐的胳膊:“到了,下車吧!”

呂勐在士兵的攙扶中站到車下,面罩也被人拽了下去。

明亮的陽光讓呂勐眯起了眼睛,緩了好一會,才向周圍望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座高牆,周圍還有大片的建築。

呂勐看見這一幕的第一反應,還以為是呂濤違反了軍令,選擇將他放走,但很快便察覺到了反常,因為順著巷口向遠處望去,外面的佈滿了荷槍實彈的軍警,儼然一副戒嚴的景象。

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開始掙扎起來:“不是說我要在元老會進行秘密處決嗎?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呂勐的話,對面的幾名士兵跨步走來,準備在憲兵的手裡接管他。

“媽的!我被騙了!呂濤呢?呂濤在什麼地方?!”

呂勐是個聰明人,僅僅一瞬間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點。

他是財閥的嫡系血脈,財閥從未有過對他這個級別的人用死刑的先例。

從現場的情況看,這分明就是公審的節奏,如果這僅僅是呂恆家族為了報復他,呂天河絕對不會出賣家族的尊嚴讓對方得逞,除非這是元老會的授意。

元老會的那群老狐狸,是不會為兩個家族的爭鬥達成統一意見的,他們願意妥協,一定是因為有共同的利益。

而呂勐對於元老會唯一有價值的點,就在於他與革命軍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