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水早已經凍住了,根本倒不出來。

“砰!”

通訊兵抽出手槍對水壺射擊,子彈將鐵皮水壺打出了一個洞,所幸壺裡的水沒有完全凍成一個冰坨。

通訊兵舉起水壺,任由帶著冰碴的水淌進嘴裡,並沒有想象當中的甘甜,反而如同刀割一樣的疼。

嘴唇僅僅接觸了一下水壺,便被粘掉了一層皮。

三十秒後,通訊兵強忍著喉嚨的劇痛,搖動著步話機的發電搖桿,對送話器喊道:“窟窿山陣地,敵襲!敵方發射了毒氣彈,正在衝擊我方陣地!”

步話機內很快傳出回應:“指揮部收到,請密切留意敵軍動向,隨時上報!”

“無法上報了!”通訊兵看見順著自己下巴滴在地上的血液,喘息道:“老子被病毒感染,活不了多久了,得派人來……把他們擋在防線外面,不然我的一家老小……就他媽全完了……”

……

星光公司指揮部內,眾人形跡匆匆,全都在忙碌著。

指揮室內,寧哲緊握著手裡的煙,對胡逸涵問道:“目前窟窿山陣地那邊,還剩下多少士兵?”

“不清楚,戰士們接近三天水米未進,已經沒有什麼作戰能力了,目前窟窿山已經失去了聯絡,處於無指揮狀態,戰士們完全在憑藉各自的作戰意志進行抵抗,但是根據我們的預估,如果敵軍發動大規模衝鋒的話,他們恐怕是很難抵抗的。”

胡逸涵不太樂觀的搖了搖頭:“我們這邊已經組織了一支千人規模的敢死隊,準備向窟窿山進發,會以每批一百人的規模奔赴戰場,展開阻擊作戰。”

寧哲做了個深呼吸:“根據咱們得到的情報,窟窿山的病毒發作時間短,致死率為百分之百,平均十分鐘左右就能夠要人命,這一千人衝上去,最多也只能堅持兩個小時,如果敵軍連續衝鋒,你想過該怎麼應對嗎?”

胡逸涵掏出了煙盒,無奈道:“我們目前沒有任何應對方案,只能用這種土辦法往前衝,如果嚴教授那邊不把疫苗研究出來,我們只能用這種方式堅守窟窿山,我們如果不想丟掉陣地,那就只能勇往直前!”

……

窟窿山陣地。

“吭!”

重狙的咆哮聲在毒氣當中盪開,窟窿山陣地的機槍手被子彈撕碎身體,血肉橫飛。

失去了重火力的壓制,護軍的部隊開始集體透過前方的道路。

一名星光武裝的戰士看見敵人即將透過交通要衝,拼盡力氣衝向隔壁的山洞,但是剛剛靠近機槍位,就再度被一槍狙殺。

隔壁山洞內,一名戰士對著通道那邊掃了幾槍,很快就被對方的子彈給壓了回來,低著頭喊道:“媽的,咱們的狙擊手呢?為什麼不開槍反擊?!”

“沒了!該死的都他娘死了!”另外一處山洞內傳來了絕望的吼聲:“我們這裡沒有彈藥了!”

“大家裝死,把他們放進來!”又一道聲音在遠處傳來:“咱們現在已經跑不掉了,拼體力也拼不過他們,但是可以拼病毒!讓這些人進山洞,只要能夠撕開敵人的防護服,咱們就算取得了勝利!”

“媽的,跟這群龜孫子拼了!”

“手雷!”

“……!”

周邊的山洞紛紛傳來回應,而前方護軍的先頭部隊已經衝過峽谷,潮水般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