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認真端詳著這張臉,祁北伐才發現,她憔悴纖瘦了很多。

祁北伐板著的俊臉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他翕動的薄唇開口:“你跟齊森見過面?”

秦悅愣了愣,沒否認。

男人在旁邊坐下,隨手從床頭櫃裡摸出了一根菸點上,長腿擱在地板,有點慵懶的坐姿很迷人。他輕垂的眼眸斜過來,“你們見面做什麼?”

“大抵是聽說了你要跟我離婚的事,來挖苦我吧。”

秦悅漫不經心的自嘲,雙手還抱著被子。她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很晚了,我要睡了,你沒事的話,也早點去睡吧。”

“齊森走後,你在包間裡待了三個小時左右才走。”祁北伐眉眼深深地注視著她,沉下了的聲線嚴肅:“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你問這個幹嘛?”

秦悅失笑,單手枕在腦後,懶懶的與他對視,毫無避諱男人的目光視線,挑唇說:“還有一週多的時間就是春節,初五一過,我們就差不多離婚,各過各的了。祁北伐,你我之間,大概的瞭解還是有的。離婚後我的事,你不必干涉。你的事,我也不會干涉。即便祁雲庭是你的父親,但我跟他有什麼來往,也是我跟他的事,你操這個心幹嘛啊?”

她說的字字句句在理。

彼時的祁北伐,已經沒什麼立場,再去幹涉過問秦悅的事了。

祁北伐墨眉緊蹙,睥睨著秦悅一會,他說:“我們現在還沒離婚。”

簡短的話落在耳畔,秦悅長指微動,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分,她望著他逐漸深沉凝肅的俊臉,粉唇挑出的弧度玩味:“你反悔了啊?”

她彎著的眼睛在笑,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事。

沒心沒肺的,很欠。

卻又像是恢復了往日。

過往的秦悅,對什麼事情都不太上心。沒心沒肺的,能把人給氣死。也就祁北伐要跟她離婚,她才像個普通女人一樣。

會哭會笑會鬧也有她的脆弱。

秦悅轉了個身,手撐在腦袋裡,慵懶的像是一隻貓咪,一隻狐狸,散漫的充滿魅惑:“你是不是捨不得我,得知我跟齊森見面,又開始擔心我,想關心我了?”

“我跟你說正事,別扯遠。”祁北伐捏著燃了一半的香菸:“你們見面做什麼。”

她不吭聲,祁北伐道:“即便離婚,我們也不是仇人,不是陌生人。”

“那我們是什麼?”

秦悅坐了起身,長髮散在身上,她忽然諷刺的笑了一下:“你該不會想說,離婚後,我們能是朋友吧?祁北伐,你別告訴我,我們離婚,你真能跟我當朋友吧?”

她輕嗤,“即便你願意,我也不願意。”